疼银子的大主顾,必须是个讲究人,虽则商家提供的碗箸也会保证洁净,可讲究人不会计较买一套单独的餐具。
“跑腿”问:“两位这场下不下注?”
芳期问:“接下来是哪两个赛队?”
“利通伍对决永霸伍,利通伍今日连胜七场,永霸伍打三场,三场全胜。”
芳期就不懂该买哪一队胜了,看向晏迟。
“我们商量商量。”晏迟对“跑腿”道。
“跑腿”又自觉走开几步之外,把背上缚着的卷席取下,往地上一摊,盘膝一坐。
“买胜负,就算买中也只赢两分注,简单讲我们押其中一队,下注十两,输了赔十两,赢了得二两。再跟着就是买哪方先进球,赔注是三分。还能买净胜数,这个赔得较多,下十两,中了得二十两。最后是买终局比数,下一两银,中了得二十两。”
芳期当然想下小注,赢“大钱”,以为有晏迟这把“神器”在,再刁钻的赌规也不在话下,一拍膝盖:“就买终局比数,我们两个人,每人都能下注吧,二两银的注,赚回四十两。”
“赌徒心性都如你这样,以小博大,忘了买中的难度,所以庄家才能稳赚不赔。”
“那是别的赌徒,可晏郎是谁啊?掐指一算……”
“你还真当我事无巨细都能未卜先知了?”晏迟冷哼,心里却觉哭笑不得,他要是没破杀忌,到这岁数,修炼的道术都尚且不能卜知这样的细事,至多可用那厉害的心法扰人神智,操控赛局,别说“要是”这个前提已经不存在了,就算存在,用这种厉害手段只为了赢了四十两银?
不过嘛……
晏迟今天忽然想满足芳期。
“跑腿的。”晏迟喊道。
盘膝而坐的人立时起立转身迈步过来。
“帮我们两,各下一注买终局比数,你拿主意,记得帮我们赚四十两银回来。”
“跑腿”:……
逢赌局,晏迟就不那么大手大脚了,这破赌规定的,最高每注赔付二十两,也就是说买终局比数的话,上限就是下注一两,当然可以加注,但赔付不会跟着翻番,晏迟当然不会吃亏。
没再直接砸碎银子,居然正儿八经地掏出了“一贯文省”的交引来。
“如果你不替我们买中,这些小炒杂嚼的账我可不结了。”晏迟说着还挟了一箸爆炒香肝来吃。
他们的面罩其实只挡鼻梁以上,留下嘴巴来一点不妨碍吃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