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事,看来丁公也明知龌龊不堪。
晏竑在底下品度,芳期却压根没留意他,她接到了翁翁的目光示意,明白应该自己“冲锋陷阵”了。
不忘起身,先礼示。
“翁翁,此事既与三娘相关,还望翁翁允许三娘向丁公请教。”
覃逊很满意芳期的言行——当着众人面前,直言要自己申辩,却还不忘先请他这尊长允许,谁说他家孙女没有家教粗鄙无礼了?明明是既不好惹,又还知道进退分寸,这正是他覃相邸的家风。
“丁大夫可愿当着众人之面,替某家孙女答疑解惑?”覃逊的笑容还是仙风道骨般的“清纯”。
这还真是一对祖孙!谁说覃三娘不是覃逊这老匹夫的亲孙女的?!丁九山心中岩浆滚滚,眉心骨更觉灼痛了。
但饱学大儒的架子不能倒,且他也醒悟过来要是被相邸一个闺秀当面质疑尚不反驳的话,岂不是显明了心虚理亏?丁九山于是不“倒歉”了,努力端着超然的态势:“小娘子可是不觉得自己有错?”
“晚辈刚才听丁公说的话,俨然丁公仍咬定是童老夫人的谑言,激怒了晚辈,晚辈才对老夫人出言不逊,若真是这样的话,晚辈当然有错,慢说今日借丁公哲讲之时,与丁公当众理论,早在犯错之日,必然已受家中尊长惩责,又哪能至今不觉错呢?”
芳期不急不躁,丁九山超脱淡然,她就嫣然莞尔,她又不是光会撂狠话不擅长讲道理。
“但事实并非如此,当日晚辈就听出老夫人是顺从丁公的授意,竟以父辈师母之名,理所当然要作主晚辈的姻缘,但晚辈看出老夫人分明也觉得这样的言行大不妥当,于是大胆猜测,老夫人心无城府,也坦言令嫡长孙的婚事,理当由丁公这位祖父主决。
老夫人并非有意逼协晚辈,晚辈又怎会埋怨老夫人呢?晚辈虽鲁钝,自幼却还略学了些道理,明白丁公为家父业师,依礼不得冒犯冲撞,无奈晚辈却从来不是忍辱吞声的脾性,故而只能理辩几句。
敢问丁公,丁公若真认可晚辈,有联姻的美意,何故不依从礼矩行媒妁之约,而是授意老夫人以谑言的方式,行逼迫之实?丁公分明是听信了谣传,认定晚辈跋扈鲁莽,只要受到逼迫,就会立即还以厉害,这样一来闹得不可收场,联姻之事就自然而然做罢了。”
丁九山忍了数百忍才忍住没打断芳期的话,但他当然不会承认芳期的指控,长叹一声:“小娘子若定要如此说,丁某也无言以对了。”
“那么丁公是铁心要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