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明溪已经在水廊里坐了下来,但他不是坐在水廊可以倚靠的固木长椅,而是坐在一个人为安放的瓷墩上,他的视线放正了,是芳期和芳期身后的大片湖光,远远的山麓丹枫红得灿烂,一切仿佛真的有如从前。
他正襟危座,三妹妹慵懒着,一边听一边询问,但那时的三妹妹,真的有必要听他那些自以为有趣的话题么?
“辽使究竟什么病啊?”芳期是真有必要听。
于是徐明溪也就是瞬间的怔忡。
“花柳病。”徐明溪话一出口,就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
芳期却还懵懂着:“花柳病是什么病?”
“我口误了。”徐明溪忙道:“原本官家以为辽使患的是花柳病,后经太医诊脉,发觉辽使竟然早患了消渴症,三妹妹可知消渴症是什么?”
“我这么不学无术的人哪知道,消渴症是啥?”
居然把徐明溪给问倒了。
对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很难解释清楚这种病症的好不?
只好道:“总之患消渴症者,禁忌甚多,如不能饮酒禁绝甜食,否则导致症状严重,就可能出现下肢坏疽、中风昏迷等些症状,再严重者,甚至可能猝死。”
芳期依然还是满头雾水,辽使患病,太子受责是个什么道理?
“辽使在辽国,深获辽主、辽太子信重,这回使卫,可以全权代表辽君与我国签订和书,所以官家才令太子负责款待辽使,但没想到,太子因闻辽使喜饮酒,兼甜食,便日日宴以酒肉,菜肴尽为甜腻。导致辽使消渴症症状加重,中风昏迷不醒,下肢也有坏疽现象,虽然辽使不是来了卫国才患消渴症,从前根本没听说过消渴症之名,一直不甚注意养身,但毕竟……而今辽使昏迷不醒,还有性命之忧!”
徐明溪难以启齿的还有,消渴症还有一忌,就是忌房事过频,太子殿下却偏偏带着辽使遍逛临安青楼,日日淫乐不断,辽使突然昏厥,下肢还有坏疽症状,这才导致有医官起初误判为花柳病。
但芳期不听完全,也明白了太子为何倒霉了。
天子如此注重和谈,眼看着要签国书要签国书,太子却因招待辽使太过热情,直接把人招待得命悬一线了……
要是和书还没签订,来头不一般的辽使就死在了临安,这和书怕就没法签订了。
芳期完全可以想象天子如何气急败坏,太子也活该倒霉。
“可要说也不全是太子的错吧,毕竟,辽使明知自己有消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