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五弟妇”,实则把苗娘子根本不当一家人看,才特意点明是“助着管家理事”,后头的一歇话,那就更是质疑苗娘子失职了。
“妾身执掌规察房,是老夫人的信任,妾身认为大夫人如此处理这回事件有失公允且大不妥当,大夫人若然执意惩治徐妪,那么明日晨省时,妾身只能和大夫人在老夫人跟前一辩了。”
苗娘子因着忠于覃逊,实则对王夫人根本就不存敬服,往常礼敬着,那是因为没有争执的必要,可徐妪的去留不能听凭王夫人主张,苗娘子也知道族伯势必不会赞成——很显然的事,要是族伯不能保全心腹,那么心腹就不会对族伯言听计从,这个家,族伯是绝对不会交给王夫人全权掌控的,结论就是族伯必须保住徐妪。
都不用禀报族伯决断了。
当然,覃逊不会直接收买心腹暗中牵制大儿媳,这些人手都是由覃攽夫妇恩络管控,不过这并不会影响结果,因为覃攽夫妇是唯覃逊之令是从,苗娘子失了人心,就等同于覃逊失了人心。
而关于这些,都在周小娘和芳期的算计中。
十多年来,芳期还从没如此期盼过哪回晨省,而这天清早,她竟然没让三月唤醒就自己醒了,在王夫人院子里罚站时都显得格外的精神抖擞,不知就里的四娘一眼眼看她,莫名也把自己的胸膛挺了一挺。
虽说两人现在的关系有了缓和,可四娘爱与芳期争锋的习惯一时还没改彻底。
老夫人的习惯,天大的事都不能妨碍一日三餐,所以不管是争论也好,计议也罢,那都得等早饭后才可以进行,而今日当老夫人一停箸,苗娘子便进来了,老夫人自然就明白了家里有事需要她处决,却仍不慌不忙的,先漱了口,嚼一枚丁沉香圆,这种香药可以噙化,既能使口气清新又能养身美颜,是贵妇贵女常备。
待把香药噙化,还得缓缓喝一盏茶,老夫人这才慢条斯理询问苗娘子“何事”。
并没让孙子孙女们回避。
老夫人素知苗娘子只有当遇事不能决断时才会禀她处决,让后辈了解几分家里的事务自然大有必要,且要真是不适宜小郎君小娘子听闻的事,老夫人也相信苗娘子不会选在晨省的时候禀问。
所以芳期他们都顺理成章的听说了发生在内库局,这一件也算悚人听闻的事件了。
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虐杀一只可意的狮猫?连四娘都觉得她家二姐虽然蛮横,但养的那只金簪插玉瓶却并不可恨,淘气归淘气,从没对人张牙舞爪,趴人膝头上半睁着翠绿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