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李氏“细心”,摇着团扇,身子往王夫人那边微倾,但说话声却并没有压低:“怎么独不见三娘?”
王夫人自然知道芳期在疱厨,可她却不愿说出来,也大声道:“三丫头一贯就刁钻,谁知道今日她又琢磨什么出风头的把戏去了,一阵间咱们也就知道了,必是她那份孝心会比姐妹们都与众不同,可要我说,我们家的几个孩子,谁都不及五丫头手巧,瞅她今日给太婆做的一条软香佩带,还有给弟妇绣的这面团扇,多精致。”
先就把芳期接下来的努力给抹杀了一大半。
覃五娘突然被大伯母点了名,心里却是一惊,她有点害怕三堂姐,因为三堂姐的嘴巴从来不饶人。
相邸覃牧一房,只有五娘芳莲独个庶女,且生下五娘的姬妾早就过世了,五娘是被另一个姬妾刘氏养大,刘氏无出,把五娘也能当作亲闺女教养,李夫人自己有二子一女,自无必要苛待五娘,但五娘却仍在相邸活得胆颤心惊,比芳期还要如履薄冰。
她这个时候想谦逊几句,又不知道应当如何说,一眼眼的打量着李夫人的神色,最终还是咬着唇低了头。
今天因为没有外客,周小娘、刘小娘也都被允许登舟泛湖,刘小娘听王夫人称赞五娘,才忙说:“五娘有什么本事,不过就是跟着妾身学了几针女红罢了。”
李夫人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挑眉瞅着刘氏:“什么是跟你学的几针女红?合着家里请的女师都没指教小娘子们了?五娘的确是她们姐妹几个中手最巧的,当得嫂嫂称赞。”
刘氏也连忙把头垂了下去。
覃逊恍如没听见女眷们的话,老夫人却不满地扫了李夫人一眼。
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二儿媳妇。
有两个原因,一来李氏是大族闺秀,再则李氏是庶出。
庶出却没个庶出的自觉,以为能跟大妇平起平坐,尤其这几年,竟然还生了染指家务的野心,事事处处都要和大妇逞能争锋,之所以善待庶女,比的无非就是谁更贤惠大度,怎知五丫头就是桶糊不上墙的烂泥,论是李氏怎么善待她,在李氏面前,都活像是耗子见了狸猫。
老夫人这样一想,就觉得大房的芳期、芳菲不错了,至少言谈举止还像个大家闺秀,不像芳莲一样畏畏缩缩,在外人看来,结果就是大妇善待庶女,小妇却生性刻薄。
又当晚上家宴时,老夫人一见芳期呈上的两道菜肴,其中一道金明斫鲙分明就是迎合她的喜好,而且比温大娘寻常做的,多了一碗霑料,红艳艳油汪汪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