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你在车里等我吧，我过去看一眼，尽可能等到杨旭过来。”
毕竟，与他来说，还是父亲。
生前没有看到最后一眼，至少死后，也不能错过这一眼。沈颢轩因为经历过，怕的是杨旭会后悔。
“我跟你一起。”
他拉着小狐狸进去空旷的殡仪馆时，听到走廊深处传来声音，不由得快步走过去。
“你们是什么人？”
先入为主的沈颢轩，直接走过去掀开白布，下面是一张被殴打的满是伤痕的脸。
不用想，就知道他死前都经历了什么。
刚有人走过来抓住沈颢轩的手，却被他瞪了一眼，手下一松。
沈颢轩轻松扯开，“既然杨振兴已经死亡，理应交由家人处理。你们有什么权利私自把人送入殡仪馆？”
“你是谁？这人就只有一个儿子，到现在都没出现，由得你一个不知名的人跑这来装好人？起开，别耽误我们工作。”
为首的人，沈颢轩一眼就看出是外地人，看来是有人不想杨振兴活，而要毁尸灭迹。
“他在狱里出事，理应有官方人员与他家人交接，难不成你们都是便衣？”
沈颢轩说着，拿出手机来，把他们的样子都录了下来，直接发给陈泽做比对。
“还不动手？”
男人见说不听，就只能来硬的，可还没等他们一涌而上，又进来一群人，把他们围住。
“沈总。”
段正一身制服，倒是比起两年前清瘦不少。
此时，这群人已经无处可逃，话里话外只说着是杨振兴的家人安排他们过来。
杨旭出现在他们背后时，只有夏雨察觉到。
“你还不过去吗？”
他闭了下眼，苦涩在嘴里蔓延，深吸一口气。
“人都没了，见不见有什么意义吗？”
沈颢轩站在旁边没动，只悠悠的说了句，“他不是正常死亡。”
除了夏雨以外，他们皆是一震。
段正在清楚不过这句话的内涵，即便是官方，出现这样的失误，也是要划清责任。更何况杨振兴的罪，只需要坐牢，要不是有人不想他活，也没必要这么快赶尽杀绝。
周围人被带走后，段正在一旁与夏雨默默的等着。
冰冷的殡仪馆内，四处皆是寒冷。
她环顾四周，只觉得这里作为生死的分界线，在清晰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