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姜盛见村长的孩子们都眼巴巴地看着锅里的鸡肉,心中不忍,就给四个孩子各夹了一块鸡肉放在碗里,清可见底的米粥顿时泛起了油花。
孩子们看着村长,静待村长的允许,村长道:“好吧,你们吃吧。”四个孩子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村长道:“公子,不要嫌弃寒舍简陋,实乃难为无米之炊啊。”
姜盛道:“今年乐安收成还都不错,为何断粮?”
“唉呀,公子有所不知啊,收成好归收成好,但那都是官家大户的地,我们平头百姓啊,守着几亩薄田,勉强可以糊口,这两年到处战乱,税负很重,无钱交税的就只好把地交回官府,活着难啊。”
姜盛若有所思,问道:“朝廷赋税巧立名目,就算是郡县官吏也不堪重负啊,何况是百姓呢?”
村长听得这话,惊讶之色一闪而过,看姜盛虽然衣着朴素,但英武之气却是遮盖不住的,屋内的四人很明显是奉此人为主。
“难得公子能体察民情,只是这世道不太平啊,各有各的难处。像公子这么相貌不凡,自然不用担心税负的问题。”
“大叔,在下也是普通百姓。”
“能有公子这般形象的百姓,万户中不足一户。请恕草民猜测,公子可是那官府中人?”村长察言观色,知道所料不差,连忙跪拜道:“草民一时口快,还望大人恕罪!”
孩子们见此模样,都吓得大哭不止,姜盛连忙把村长搀起来。
“村长不必惊慌,我是乐安太守姜盛,此番下来就是想听听百姓的心里话,以助于今后治理乐安郡。大叔可以知无不言,本官恕你无罪。”
村长道:“原来是太守大人,愧煞草民了,寒舍简陋,怠慢了大人。”
“年关将近,百姓却无米下锅,本官有愧啊。还有什么需要太守府去做的,你且道来。”
“草民不敢!”村长说什么也不敢乱说了,祸从口出啊。
姜盛见村长执意不说,也只得作罢,村长把主房让出来给姜盛他们住,而一家老幼挤在了偏房中,姜盛过意不去,但村长一再坚持,也只好暂住一宿。
第二日的时候,姜盛留了五百钱给村长,然后带着随从往市集而去,市集上冷冷清清,多有百姓冻得瑟瑟发抖,眼前却守着大捆大捆的干柴。
姜盛就寻了一人问道:“这集市都没有几个人,你们的柴卖给谁啊?”
“我看你也是大户的子弟,难道不知黄家要到午时才会来交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