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安再度退出凤羲厅。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残阳如血,挂在西方的天空。
扑棱棱——
似有一群黑色的鸟儿从漓苑竹林处飞出,四散着冲向府外。
竹林的尽头紧挨着小叔的君麓院。
康安安想都没想,便朝君麓院行去。
她走得很快,几乎是一路小跑。
穿过漓苑竹林,康安安赫然看到一抹白色隐入君麓院中,怀里似抱着一袭紫衣倩影。
如果她没记错,凌飘雪今日所穿的衣衫,颜色正是紫色。
康安安呼吸一窒,偏不信似的跟上去,脚步凌乱,却异常坚定。
君麓院中,三室并立,中间为主室,两旁各有一偏室,康安安在凤祈康活着的时候曾来过一次,那时,凤君冉刚回府,康安安随凤祈康来院中拜会,顺便让凤君冉为凤祈康诊脉。
那是她第一次见他,白衣胜雪,惊为天人,她虽是凤祈康的童养媳,却生疏的唤他冉公子。
那时,她对他有的只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并无任何亵渎和杂念。
后来,凤祈康的身体不足以支撑他下床行走,凤君冉便定时来凤祈康的住处问诊。
她通常在凤君冉来的时候退下,有时偷偷躲在门外观看,心里念的也唯有凤祈康。
若不是凤祈康生辰那日,她与他均被人下药,这一生恐怕不会有任何牵连。
如今,她再度踏入院中,饶是百感交集,也无暇怀念。
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主室内,只要她轻轻一推,便能看到里面的一切。
手覆在门上的一刹那,康安安突然怕了,她明明相信他,却仍怕看到里面的不堪。
君麓院很静,静的哪怕仅仅,一丝的响动,她都听得一清二楚,何况还是女子的娇叫,这叫声极短,似被人扼住咽喉,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男子的喘息声。
康安安知道,这个时候,她不应该进去的,毕竟,刚才的声音,已经昭示着一切。
她进去,扰人美梦事小,万一为此遭杀人灭口,便赔大发了。
你看,她是不是很有理智?
偏偏,她的手向来跟不上脑子,在还没佩服完自己,那手已经推开了木门。
既然推开了门,若不进去看上一眼,便对不起这手了。
康安安蹑手蹑脚的踏入房中。
还好,并没有少儿不宜的画面,但,不对啊,人呢,她刚才明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