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晏和江西月将整颗心都放在幼子身上,自然无暇顾及其他,不过,江西月在听到凤老爷子的号令后,搂凤子舒的小手不自觉的僵了下。
笔墨纸砚很快便被呈上来,分别置于两张几案之上。
康安安占一个,凤君冉占一个。
两人直至握紧狼毫,彼此间,从未有任何交流。
康安安提笔便书,无任何的犹豫和停顿,小巧而尖细的下巴绷着,眉宇间漾满坚定之色。
反倒是凤君冉握狼毫的手稍稍停顿,他蘸了蘸墨汁,左手撩着衣袖,右手下笔,侧颜恬静,姿态优美,落笔的刹那,如行云流水,一蹴而就。
康安安率先收笔,盯着白纸上的名字,有些怔然,不过,这怔然也只有一瞬,便随着狼毫落于笔架处消失殆尽。
凤君冉紧跟着收笔,收笔的刹那,眸光闪了闪,遂又俯身添了几个字上去。
这厢,康安安已将墨汁干涸的白纸执起,展于众人面前,做这些的时候,她的小脸严肃,指尖微微发颤。
这种颤抖在凤君冉书写完,单手提起纸张的瞬间达到顶峰。
众人看着康安安和凤君冉纸上的字,纷纷发出惊呼。
康安安所持的白纸上写着,麻沸散——江西月。
凤君冉所持的白纸上写着,麻沸散——江西月,半年红——凌飘雪。
康安安怔怔的看着凌飘雪三个字,喉口发紧,心虚不已。
哪怕这三个字刚好置于凤君冉掌心,乍一看,好似被他握着,暧昧且情深,但,这种情深,却以如此讥讽的方式被推翻。
因为从字的工整度及墨汁洇染范围来判断,凌飘雪的名字是小叔后来添上去的。
借小叔之手,揪出凌飘雪,这就是她所要的报复!
她想,没有比这更让凌飘雪难受的了!
康安安状似不经意间睨向凌飘雪,带着胜利的微笑,果见,凌飘雪亦怔怔的盯着那三个字,向来完美的脸上出现片片裂痕。
她复将目光移至凤君冉身上,他刚好也在看她。
她神色复杂,眼圈渐渐泛红,启唇,无声的开合,对不起。
他微哂,扯了扯嘴角,将白纸置于几案上,神情又恢复一贯的漠然。
他,其实,早就看透了她的小心思吧!
借他之手,拨乱反正。
他,是不是又要对她的算计感到失望?
哪怕最初,她从未想过他会发声,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