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怕那个故意透露给自己孟长安信息,并让他轻易找到孟长安的人有阴谋?
他不傻,孰是孰非还能分得清,尤其是找到孟长安后,心中警铃大作,感觉自己正一步一步走向别人挖好的陷阱中。
偏偏,陷阱的那端太有诱惑力,让他难以招架,让他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探寻真相。
安安……
这个脆弱又坚强,心狠又善良的人儿,这个集矛盾于一身却让他难以放手的人儿。
想到她,凤祈泽黯淡的眸子瞬间焕发出异样的神采,或许她,也只有她才能解开这个结。
进清雅小筑并非想象中的难,即便严谨如凤府,在府内,下人也有松懈的时候。
故,凤祈泽轻而易举便进了康安安的房间,此刻,她正伏在桌子上,高举一枚黄豆大小的珍珠,玩看,甚至,因为入神,没有察觉外人的气息。
凤祈泽最喜欢她这种不设防的模样,目光纯真,有着符合年龄的童趣,偏偏,这童趣她却吝于给他,通常,她见到他,都是没有好脸色。
譬如现在。
康安安发现凤祈泽后,蹭地起身,慌张的将珍珠藏于手中,神情充满戒备,“你来做什么?”。
似乎,他们每次见面,说的第一句话都是这个,她不耐,他却乐此不疲。
“你跟我走!”凤祈泽掩去眸中伤痛,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这份鲁莽,一直为康安安唾弃,如今也不例外,她一把甩开他,后退几步,“凤祈泽,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我们不可能!”。
“你跟我走!”他再度上前执起她的手,重复,剩下的话哽在喉口,随着复杂的目光呼之欲出。
“我不!”康安安无奈,挣动着手臂,却难以脱身,他眸中的坚持让她心惊且心疼,遂松了口,叹道,“好,你要带我去哪里?”。
“天涯海角,任你选一处。”凤祈泽闻言,眉心一跳,眸中腾起希翼之色,若她肯和他离开,那么关于身份的问题,便就此隐没。
康安安螓首微垂,睫毛颤动,良久,才伸出手,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凤祈泽,谢谢你,但是我不能跟你走!”。
世上最残忍的话,莫过于此吧。
“为什么?”她掰开他的这只手,他换做另一只抓住,新换的这只,背面皮开肉绽,隐隐渗着鲜血,他笃定她看到,会不忍用力,为他的伤手再添新痕。
果然,她不再挣扎,愣愣的看着他的手背,仿佛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