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苏晤广就被一个声音吵醒了。
自从上次天上的“人”降下来后,直升飞机就时常会盘旋在天上。只是今天,似乎天还没亮,就能隐隐听到直升机的声音。
但吵醒苏晤广的不是这个声音,而是一阵笑声,一阵女性的笑声,停不下来的大笑。笑声从楼顶传来,似乎笼罩了整栋楼,有人吼了声“谁啊!今早还要上班呢!”可回应他的却是更疯狂的笑声。
苏晤广跑出房门,看到父母穿着睡衣,正换鞋要出门“讨伐”这个噪音源,他便连忙跟上去。打开门发现对门马释姝家门口敞开着,老年人起得早不奇怪,但马释姝也没到出门不记得关门的地步。苏晤广担心马释姝没带钥匙,没把门关上,只是轻轻把门掩上,一家人就往天台上走去。
七楼的全求构一家必然是最大的受害者,他们看到全求构愤然从门里走了出来,骂了句脏话,看了他们一眼也没打招呼,就雄赳赳地上了天台。
刚走出天台的全求构怒气冲冲地对着一个人影说:“一大早的搞……”
话没说完,跟在后边的苏晤广一家看到全求构呆在那了。他们加快脚步走出外面,眼前是马释姝跪在地上,仰天长“笑”。周围稀稀拉拉的站了一些住户,没人靠近马释姝。
只看到她一直仰着头,虽然她的头发不长,但泛白的头发被风吹得略显凌乱。直升机的声音也没能掩盖掉她癫狂的笑声。
马阿姨是因为昨天的事疯了吗?不对,顺着她头朝向的方向抬头望去,是她的“天主”。苏晤广视觉里的“天主”变大了——不是变大,是它更靠近地面了,而且不只是高度靠近了,距离上似乎也更靠近大院的上空了。苏晤广目测,它停在了距离地面500米左右的上空。
朦朦亮的天空还能看到月亮的身影,太阳还没从地平线上升起。两架直升机打着探照灯,围着空中的“人”盘旋。强光下的“人”看得更清楚了,小臂是微微弯曲的,篡着拳头,肌肉体态很明显,一眼望去全都符合成年男性的特征。但没有望远镜,肉眼想要捕捉细节还是稍显吃力。
天台上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站得分散,还是没人敢靠近马释姝。苏晤广妈妈下楼盛了杯热水,第一个走到马释姝身边放了下来。马释姝缓缓低下头看了眼苏晤广的妈妈,有气无力地用沙哑的声音说了声谢谢。
似乎在那一刻马释姝才意识到自己身后站了这么多人。她试着起身,但跪了那么久,年纪也摆在那,一下没站起来。人群里上来两个邻居和苏晤广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