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挨黑。
冯家的屋脊上悄然的落下一个身影。
邬明润怕过早进村,那几个黑衣人还没离开,有云啟这个大累赘拖着,他还不想和那些杀手正面起冲突。
从青阳山下来,径直到村后的黑龙潭里摸了几条鱼。
邬明润把鱼挂在村后的一棵树杈上,就往冯金堂家赶。
没走多远,心思细腻的他就察觉了村里气氛有些诡异。
这时辰,按说也该到各家吃晚饭的时候,可是有好些人神情惊慌的从自家院子里出来,都往一个地方涌去。
邬明润警惕疑惑起来,难道是那些黑衣人是因为他们在逼迫村中的人?
他躲闪着村里人的视线,靠近了冯家的屋子。
冯家院子里。
冯旺见村中的青壮子弟都赶过来。
他故作悲痛的叹口气,“哎,大伙也瞧见了,金堂哥家的二儿媳遭了横祸,死于非命,这事按说要去县衙击鼓鸣冤,还秦氏个公道,可是咱如今连肚子都吃填不饱,这告状可是难了。”
“听说后晌进咱村的人,个个都带着长剑和大刀,那些人心狠手毒,咱这些小户人家,可不敢去招惹。”
虽然秦菊花平素为人尖酸刻薄,惹人不待见,可是大伙见她死的凄惨,朴实的村里人都有了怜悯,又对身为里正却不敢说公道话而替他羞耻。
“里正伯,那菊花嫂子人品是不好,可是她是咱冯家的媳妇,被人杀了,咱族里人都做缩头乌龟,不过问,会让别的村子里人笑话的!”
有一个人质疑冯旺的话,下面就有好几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后生,脸红脖子粗的说起了愤然的话。
屋脊上的邬明润这才知道那几个杀手竟然在村子里杀了无辜的人,怪不得早早的不见人影,他和云啟暂时也能松口气。
秦菊花因他们而死,邬明润心里稍微有些内疚,他习惯性的伸手去怀里摸。
瞬即又黑了脸,自个的银子都被云啟那混蛋给输光了,气得磨着牙飘然离开了冯家的屋脊。
被自个的子侄辈嘲笑,冯旺的脸皮有些挂不住,却也没有话能反驳他们。
憋了好久,才面色尴尬的望着冯金堂。
冯金堂瞧着族里的这些好后生都是有血性的人,伤心之余又有些欣慰。
他们总比自家那个脓包儿子要好许多,舍个孙女要是真的能让龙王给这里下雨,冯家凹的人不会饿死,那也是值得的。
冯旺他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