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景枂挥挥手,让其他人离开,只剩下他们两人在营帐内。
她对于墨阳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在那里伤亡的,也是南边的百姓,脱去一身军装,他们和其他普通人一样的。他们有家有亲人,那些蕃王昧了良心不管不顾,那是因为他们有去处。带了钱财,带了军队,滚到京城一样可以过得潇洒肆意。”
可是那些留下的,却是最可悲的。
“如果可以,我想招安他们,让他们成为我们的一员。”
景枂心中不断计划着,“我们要建国,单就是江都一点人是不够的,如果能拉拢其他各处蕃王封地里的百姓,让他们也能加入到我们这儿来,那才能源源不断的扩大。百姓才是国之根本,没有人,何来国。”
没有人,何来国。
于墨阳浑身一震,眼神忽地一亮,他不得不承认,他辩不过这句话。
景枂的做法有一定的道理,尽管很危险,但是一旦成功,在那些人最脆弱,最无助,最绝望时,给予了他们帮助,那他们以及他们的亲人会一辈子感恩的。
那是最忠诚的百姓。
“你真想如此做?”
“嗯,你负责带领一部分人,引开蕃王的注意力,逼他们撤退,彻底放弃那边的人。”
给予最绝望痛苦的一击,让那些士兵彻底死心。
景枂心里不由得鄙视了自己一把,她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抱着这样不纯粹的目的。
可是,她却没有任何觉得难堪愧疚,因为她没有想伤害任何一人,她实际给予的是帮助。
一定程度上,她或许是救了他们,无论身心。
第二日傍晚,于墨阳带兵突袭,各地蕃王应接不暇,他们不得不放弃那些伤员,带着剩余的兵力连连撤退,一路朝着北方走。
而景枂吩咐人即刻带上救治队,与一批士兵赶往泥石流处。
然而!
她还是估算错误,入眼的情况,简直糟糕透了。
随处可见的鲜血,随处能看到的断肢,有人死了,有人半死不活,还有人嗷嗷直叫,不甘心的挣扎。
遍地哀嚎。
这是她心头闪过的四个字。
顿时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在生死大难面前,似乎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一切的事情都很渺小了。
“分开小队,先查看露出来的人,能救治的全部集中救治。”
景枂看向了山体,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