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打懵了,再抬头,嘴角一边肿了起来。可见,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道。
他笑着看着她,冷冷道,“我残忍,我哪里残忍?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好啊,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说错了。”景枂不以为然,反问。
渠衡语塞,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一出生,便是一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子身份,进不了族谱,没人管没人顾。
唯一的母亲却是精神不正常,一发疯便对他打骂,事后清醒又抱着他忏悔哭泣。
他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自幼得不到父爱,唯一的依靠便是母亲。对萧淑妃,他又怕又依赖。
可是,即便这样,这种依赖也只是持续到他十岁,她就死了,为了他,死的干净。
他心里的痛,心里的恨,那些难以言说的苦,怎么也发泄不完。
尤其,这十几年,萧淑妃清醒时,和他说起楚昱,说起她的另一个孩子,那样温柔的目光,是他这辈子可望而不可及的。
那些时候,他发疯一样妒忌着未见面的楚昱,痛恨这个名字。是楚昱,分走了他唯一那么一点母爱。
然而,见到楚昱,渠衡却始终恨不起来,他的心底啊,竟然在看到那张和母亲相似的脸时,生出了渴望接近的心思。
他竟然贪婪的想要这一点亲情。
可他亦恨自己,痛恨楚昱,对他情绪太复杂,不知道如何去处理。
是以,他只想看到楚昱痛苦,让他和他一样痛苦。
“你懂什么,你这个蠢女人。”渠衡扔下一句话,直接走人。
景枂莫名其妙被骂,恨不得再打他一巴掌。
只是,渠衡离去时那样冰冷的眸子,却让她内心一怔。
依稀记得,那时候,她看到楚昱时,也是这样冰冷的眸。
这个小鬼,恐怕也有他难以言说的经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