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凉如水,空气中弥漫着蛊雕水龙喷洒出的水汽,更显深秋的寒凉,无人注意到暗沉沉的苍穹下,一只深褐色的王鹫正在时高时低地斛旋,在红莲火龙和水龙缠绕在一块后才大开双翅离去,往城东方向飞去,最后飞入一座摇曳着一盏青绿色灯罩的风灯的庭院。
庭院正中央,一尊巨大的石雕面朝南而立。在风灯微弱的光亮照耀下,能够看清,那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石雕,竟是梼杌。
那盏唯一的青绿色灯罩风灯就挂在梼杌露出的尖尖的獠牙上,在夜风中摇摇晃晃,在风灯散落出的光线中,梼杌那一双凌厉的双眼显得诡异异常,宛如在冷冷地睥睨着脚下世界。
此刻,一个白袍白靴身材颀长的男子坐在石刻梼杌的背上,背靠着梼杌高高扬起的尾巴。
那王鹫在庭院上空扑扇了几下翅膀,便化作了斗形落在了地上,跪在男子面前,姿态恭敬地唤道:“殿下。”
“鹫,小东西现在怎么样了?”男子的声音冷而淡,青森的灯火摇晃,男子脸上的红色面具忽明忽暗,只见男子右手拿着一把黑羽团扇,左手在扇面光洁的黑羽上轻轻抚了抚,还不等鹫回答,男子声音平缓凉淡,仿佛自说自话道:“小东西身上的香味闻起来那么可口,只怕要招惹上不少的麻烦呀。”
鹫声音平稳冰冷地回答道:“她收伏了穷奇,不过并没有用到血契,应该是对他存有疑虑。”
“哦?没想到小东西的本事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居然能轻易收伏穷奇。”话里明明含着讶异的意味,男子的声音却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好像不论发生何事都不能使他惊讶一般,静淡得近乎可怕,“脑子也挺好,不笨。”
跪在地上的鹫嘴角抽了抽,心想,那女的脑子好?在他看来,那根本就是脑抽了好不好,竟然敢去挑战蛊雕!
顿了顿,鹫接着说:“那女人现在正在和蛊雕厮杀着,不过我看她坚持不了多久就要被蛊雕吃……”
未说完的话被男子阴冷的目光硬生生的卡断,鹫心下一惊,冷汗自额际流下,他立即垂首不语,姿态更显恭敬,“属下知错!”
“呵呵,”男子扶了扶脸上的面具,淡淡一笑,“鹫,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鹫额上的冷汗更甚,后背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殿下身边的人都知道,殿下笑的时候比起他生气时,后果更严重。
他咽了咽唾沫,想了想,终是低声说道:“属下不知。”
“本殿看上的小东西,绝不允许任何人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