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都身心舒坦的缘故,看起来他比于大忠要年轻许多。二人聊起当下生活不易,钟爹挑的篮筐是一个也没卖出去,而于大忠带来的木工制品同样无人问津。
于大忠有木工手艺,做活也精细,本来只要能接着镇上大户的一个活儿就能维持几个月的吃穿用度。半年前他倒是接了一单萧大户家的活儿,但老实的他却不知自己因为这一单活儿得罪了镇上另一个钱大户。
钱大户和萧大户两家之间有宿仇,于大忠之前曾经为钱大户家先打制过一些家具,如今他又为萧大户家打制,并且家具款式还是一模一样的,钱大户得知后便有意刁难他,虽然他最后得了萧大户家的报酬,但却被钱大户找的人打了一顿,断了一手一脚,在家养了三个多月才好,好了之后也接不到镇上的活儿了,家里也就坐吃山空了。
他们出来摆摊的东西是于大忠和他的大儿以及小儿平时用以前剩下的木头边角料做成的,已经连续摆了两个月的摊,也只卖了少少几样东西。所以于大忠家的情况比之钟希望重生前的钟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今早出来前也只喝过两碗照人影的稀汤,水也没带,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了,正是又饿又渴。
钟爹帮着于大忠重新用接好断头的麻绳将车子绑好,于大忠在前头拉车,钟爹挑着篮筐跟在一边,两人一路走一路聊。钟希望原本抱在怀里的那卷用被单包裹起来的药席也被钟爹接手了,就怕她累着了,所以她此时是空手走的。于小光扶着平板车的另一边扶手默不吭声地跟着。
钟希望感觉于小光这男娃与钟刘村的那帮熊孩子明显不同,很安静,看着就是个懂事的,所以忍不住就多瞅了两眼。她一个八十多岁老太太的心理素质自然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于小光却明显有些受不住她那近似于有些灼热的视线。
于小光忍不住将脸别向一旁,露出一半苍白瘦弱的下巴尖以及藏在破旧棉袄里的小半截纤细脖子。
钟希望哪里看不出这男娃是不好意思了,于是很有自知之明地收回了视线,开始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了。这一看前方,她就发现钟爹背上的背筐不时挤着肩膀上的扁担,使得他走一会儿便用手拨拉一下,看着就累。
钟希望于是跑上前去要求帮钟爹背筐,钟爹本来不答应的,但耐不住钟希望磨缠的功夫,只能无奈地卸下来让她背。背筐里装的是水和吃食,因为水已经被喝了大半,吃食也只剩下一点,所以背筐并不重,就这,钟爹还时不时问她一句累不累,累的话就卸下来让他背。
钟希望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