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独独算漏了你,许彻。
她多年来隐藏的身份就要暴露了吗?不,不可让他见着自己那头湖蓝色的头发,一旦他发现自己是妖怪,怕是又得开始逃离了。而她,还不想这么快离开这里。
刚刚来到她身后的许彻,只见那只白皙的手在空中落下了“别过来”三字。
“那我便站在此处为姑娘吹奏一曲好了,说来也巧,父亲方才送了我一支玉笛,这会儿姑娘便写吹笛。”他看着那白似杏花的手臂上刻着一朵蓝色精致的雪花图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蓝雪也有一模一样的图案。
一阵笛音,环绕在这杏花纷飞的树下,她心中似有什么在飘着,刚转过去的头又回到了原处,轻轻笛音落下一个长长的哀调,不禁引人深思。
“我若是上前,姑娘是否便要走了?”他转着手里那支玉笛,视线却从没离开那个蓝色的身影,“相逢即是缘,若是姑娘不肯露面,留下芳名可否?”
若是你执意过来,我又能阻拦半步吗?只是你知晓之时,怕是你我缘断之刻了吧。只是曲子略哀、杏花极美,她那洁白的手臂居然举起,衣袖滑落,那朵蓝色雪花纹在臂上亮眼无比,白玉般的指尖在空中落下了两字。
“杏花”
这日,天有些沉,许彻从府里一个小厮口中知道了一个赌坊设了一个极为好玩的项目,名为滚天伦,拿了钱又匆匆地带上蓝雪去蹭热闹了。
“原来如此,还不是看掉下的圆球哪个辈分高嘛,只是一场掉三个球,中的机会便小了。”他看着那台滚动的镂空紫檀木的滚轮里掉出了一个圆球,上面刻着父亲两字,这时庄家喊到“一号,父亲,买定离手了呀,接下来,要滚二号和三号了。天伦一动,你们再下手的可算我们的了。”
看客已经压好了,这种拼运气的东西指不定出的是哪个。许彻一锭银子压在了一号父亲处,一人压了二号,笑道:“若是出来的是你祖父,那你可亏大发咯。”
“无妨,三纲五常,若是出来的是母亲,那我便算赢了,”许彻正说着,那边的滚天伦便滑落一个圆球,“看来今日的运气还不算太差。”
“哎呦,早知道便压三号了”
“可不是,只需见着婆娘,十有八九是输了”另一个压了三号的,在附和着,只是看到球的那一刻,脸上的从容瞬间化为沉重。
庄家又喊到:“三号,儿子,一号胜。”
“哎呀呀,没想到这场居然是头号胜了,”压三号那人甩了一下衣袖,便走了,“失策失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