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玉儿只觉自己的魂魄都凉了大半。
她向前踉跄半步,脚下一软,失态的扑到在地。
没人上前来搀扶她,甚至周围的人像躲避瘟疫一样,忽的一下离她更远了。
场外聚满了围观的百姓,侍卫们有条不紊的维持着现场的秩序。
看上去,他们都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
拓跋玉儿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仿佛死人一般僵住不能动。
所有人,包括看热闹的百姓们都知道接下来的火刑要处决的人是谁,只有她不知道。
也就是说,接下来要被处决的人,其实就是她。
拓跋玉儿脑中一片空白。
事到如今,她已完全失去能说服陈晓林放过她的利益筹码。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本身的性命还能拿来利用一回。
太阳走到正南,午时三刻到了。
笨重的朱红色宫门缓缓打开,陈晓林在宫人的簇拥下,摆开全副仪仗慢慢走了出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围观百姓纷纷跪地,口中高呼万岁。
拓跋玉儿已经没有意志去想,陈国作为大梁属国,国君是没有资格称皇的。
明黄的衣角在自己身前站定,陈晓媚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一次次跌坐回去,狼狈而又可笑。
“陈···晓林···”拓跋玉儿竭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剩下的话却怎么都问不出来了。
陈晓林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拓跋玉儿,就用你的死,再为朕做一次垫脚石吧!”
他的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恶毒,却在抬头面对百姓的那一刹那,完全转换成痛心疾首的自责。
“都是朕额过失!”
陈晓林如丧考妣,大言不惭。
真是好演技。
拓跋玉儿想要挤出一个嘲讽的笑,可是她连自己脸上的表情都控制不了。
那簇新的火刑台就是为她准备的,巨大的恐惧吞噬了她,使得她除了毫无反抗的等死,再没了其他做法。
拓跋玉儿那几乎转悠不动的灵光甚至在想,若是温静华还在的话,会不会能忍不住来救她?
温静华不是个滥好人,但她一定会不忍,不忍同样做为人的自己,被活生生烧死。
可惜,温静华早就离开陈国了。
拓跋玉儿呆呆的的摊在地上,仿佛一尊被摄取魂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