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红药便端着一盆水,从后罩房越过正房,最后再到东厢房,她把水放下,轻轻的扣响房门,屋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她轻轻的推门而进。
红药刚把水盆放在盆架上,就听幕尘道:“你待会儿收拾收拾,随我出去一趟。”
“大少爷不在府上用餐了吗?”红药问道。
“我们在外面吃。过来替我更衣。”
红药拿起衣架上挂着的一件紫绀色挑金菊花纹锦袍,幕尘十分配合的伸开双臂,享受着红药的伺候。
幕尘低头看着正给他束腰带的红药,笑道:“看着你挺高的,没想到这么矮啊。”
红药系腰带的手一顿,然后又向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等她系好腰带,转身去拿开氅时,红药哀怨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一切准备就绪后,幕尘见红药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恭敬的候在他的身侧,幕尘道:“快去收拾收拾东西。”
“奴婢这样就行了。”
幕尘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后道:“你就这一身衣服?”
红药无语道:是嫌弃她的这身行头吗?
“还有其它两套衣服,不过都是一样的,换不换都无所谓。”红药冷静道。
这时,管家来到门外,恭候道:“大少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红药乖乖的跟在幕尘后面,一言不发。
二人一同乘上马车,车内的气氛十分安静。
月亮远远地垂挂在西边,皎洁的月光倾泻在大地上,一辆马车,在月光下行进。
马儿的嗒嗒声,马夫偶尔发出的吆喝声,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构成了黎明前的交响乐曲。
车内的幕尘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红药大胆的将视线停留在他的俊脸上,毫不吝啬的一一打量。
从眉毛到眼睛、到鼻梁、再到嘴唇。
红药该死的发现,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的魅力对女人竟然有致命的诱惑。
这么优秀的男人,身边并不缺乏追求者,然而他却还没有娶亲生子,红药断定,要么在他的心中深藏着一位挚爱的女子,要么他不喜欢女人。
这两种可能必然有一种成立,不然解释不通幕尘已经二十二,却还是没有成家的事实。
虽说也有可能从出生到现在,幕尘一直没有遇到让他心动的女人,但这种情况在大户人家少之又少。
他们讲究的从来都是门当户对,很少会考虑到男女双方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