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琉玉抬眸,说话的是一个威严的老人,身上没有穿朝服,只穿了一件褐红色的便服。头发一丝不苟的扎在一起,束发的是一根木簪,却也不是普通的木头。
“见过庄丞相。”苏琉玉也礼貌的回礼,做足了乖巧小辈的模样。
没错,此人便是庄璃的父亲,如今掌控着朝堂半个命脉的丞相,庄默潭。
“家宴而已,无需多礼。都坐吧!”苏戊笑笑,一挥手,乐师的弦乐便淡淡的响了起来,随后一行宫人将其余菜品都端了上来。
真是奇了怪了!
这顿饭说是叙旧的家宴,苏戊却没有带任何一个妃嫔。
苏琉玉本来都做好了和这些女人你来我往的客套的准备了!
不成想,苏戊竟然带来了庄默潭?
这算什么意思?
苏琉玉坐在苏戊的左手边,庄默潭坐在苏戊的右手边。
桌子很大,三人之间的距离都隔得不近。
相比起苏琉玉这个侄女,庄默潭倒是更亲近自然些。
苏琉玉看着一盏又一盏点燃的烛灯,对着苏戊道:“不知皇叔有此安排,玉儿未曾佩戴驱蚊香包来,便想向皇叔讨一个。”
“是朕疏忽了。”苏戊对随行太监招招手。
不多时,那荷包便递到了苏琉玉的手里。
“多谢皇叔。”苏琉玉仔细闻了闻。
里面虽然只是简单的驱蚊草药,但多添了些香料在里面,所以气味并不刺鼻难闻。
只是不知道加了多余的香料,会不会影响效用。
她用手捏了捏,那香粉被研磨开了,取不出来,暂时将就着用吧。
“看公主殿下经此大劫后还能这般轻松,老夫甚是佩服。”庄默潭那张严肃的脸上半点笑容都没有,语气之中也全是指责。
“那夜大火,我从苏府内逃出来,看着昔日热闹温暖的府邸被浓烟和烈火毁成炼狱,那一整夜都合不上眼。”苏琉玉一副失落的模样。
“公主精神抖擞,前日还大张旗鼓的去了春楼,可不像是失了家人的伤痛模样啊!”庄默潭冷哼一声。
“我是苏府内唯一幸存的活口,我恨这天地不公将我一个人独留在这世间,也想过随他们去了……”
苏琉玉不管庄默潭那些夹针带刺的话,就将感情牌打到底!
她弱弱的敛下眸子,接着道:“只是兄长若泉下有知,必是希望我能好好的活下去,也不希望我会从此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