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遣散了工人,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朱道士抱起地上的一只公鸡,按乡里规距这鸡归他所有,鸡是阿慧帮他们买来的,作为施法的道具,朱道士不知道在这鸡上弄了甚么手脚,震耳欲聋的炮竹声中,这鸡居然蹲在地上一动不动,毫无受惊模样,“完了。”抱着鸡的道人站在他们面前。
这就完了?这场道场让陈震只看得莫明其妙,难道这样弄弄就超度了那只恶鬼?真的就能让它从此进入轮回?方晴从口袋中摸出一只信封,递给朱道士,“辛苦道长啦,我们在这并无亲友,也没有作甚么准备,下午请道长到阿慧妹妹的店里喝杯小酒相谢。”阿慧站在她的身后,她向她的这个远房舅舅微笑点头。
朱道人并不客气,他接过信封,捞起长袍把信封揣进兜里,陈震看见道人的长袍里依然穿着昨日的西装,这个中西结合的道人举手示意,抱着公鸡飘然而去。三个却留在了坟前,陈震看着这座山上的垒垒坟茔,这是宋家的最后一座墓了,阿慧陪着方晴在这座新坟前烧了很大的一堆纸钱,方晴直起身来,看着这座新坟,崭新墓碑上简单刻着“宋玉宝之墓”几个字,她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嘴里默默地念祷着甚么,方晴伫立良久,终于扭头下山,她再没有回头,他是她的丈夫,她已经尽了自己对他最后的义务,长埋在这里的这个人和这个地方,从今以后,她也许会怀念,但她不会再有牵挂,她的心已经属于另外一个人。
在阿慧的店里后房,一张简单的床和一堆杂乱的货物围绕着一张小桌,桌上布满了菜肴,朱道士应约前来,他抱着的那只公鸡却已不知去向,方晴心情郁郁,让这个小小的宴会感到沉闷,她随意对朱道士说了几句相谢的话,敬了几杯酒,朱道士也并未象前日那般畅饮,他喝了几杯酒就起身告辞,这让陈震的心事也无从找机会单独向他打听一下。
“明天我们就要回去啦。”方晴看着朱道士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她道。
“你们还会来么?”阿慧道,陈震听出她声音里似乎有种殷殷之意,方晴摇了摇头,“也许不会再来了。”
“哦。”阿慧淡淡的道。
第二天一早,阿慧驾驶着摩托车将他们送到镇外,道路依然崎岖颠簸,摩托车依然驶得飞快,但两人已不觉得有来时那样痛苦,既然已成了朋友,两人也就不再提给钱的事儿了,方晴摘下项上的一条金项链,她挂在阿慧的颈上,“也许以后再没有机会见到啦,这个给你作个纪念。”阿慧并不推辞,项链在融融的阳光下闪射出金光,对于这件昂贵的道别礼物她并没有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