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至此,怎不令我辈后人汗颜。”
“不,这位制作者并不需要这些称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对于他来说,梳妆台和凳子只是女儿嫁妆的一部份,”张静珊道,“这些图案美丽得令我们感到震憾,是因为这镜子上凳子上的雕刻出的每一笔都凝聚着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它们不是用刀刻出来的,是用心刻出来的。”她不止一次地想象着几间残旧的小屋,寒风震动窗纸,屋内一灯如豆,一位老人颤抖着手在摇晃的烛火中专心地雕刻着,他是否知道它们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也许对于他来说,它们是否是宝物并不重要,他把他的爱附在了它们身上,现在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衡量它们的价值了,还有什么比爱更有价值呢?
从此它们是无价之宝。
陈浊星微微颔首,这是艺术赏鉴的真谛,从艺术品的表象推断出当年制作者的心态和情绪,他不由地看了张静珊几眼,他很惊奇这个年轻美丽的女子竟能理会到这一点,考古学家并不知道张静珊那段奇特的际遇,世上只有她见过而且抚摸过那只绝世的梳妆台了,在那次世纪穿越的旅行中,她领悟了很多东西,也完全看懂了这只凳子和这面镜子的美丽。陈浊星道:“你说得不错,它们是一位父亲给女儿的嫁妆之一,凳子内壁上刻着的一行字说明了这一点,但是这位父亲大可拥有我所说的那些称谓,这些图案确实精美无匹,可惜镜子凳子上的所有图画雕刻都没有上下款,以至于这位绝世的大师从此没没无名,不过我可以大胆的推测一下,他也许姓徐或是姓顾……”几个人同时吃了一惊,他们知道在镜凳上刻下图案的人确实姓顾,他是顾淑惠的父亲,可当年顾淑惠的故事除了他们,再无一人知道了,陈浊星怎么会猜出她的父亲姓顾呢?
陈浊星并未注意到他们的表情,他掏出香烟,逐一发了一支,然后就着胖店长递过来的打火机点燃:“自从看了它们的照片之后,这件沉淀了很久的历史之谜又引起了我的兴趣,我花了大量的时间彻查了一下明末直至清末的乡传野史,想找到这套家俱的蛛丝马迹,这些东西前人已经查了很多遍了,当然我没有查到半点头绪,不过世上的事真是凑巧,就在两天前,我的一位学生正好给我送来了一本古书让我鉴定,这书是一位香港朋友收藏的,这位朋友想确认一下这书是否真本,有多大的文物价值。”
“对于古代书籍,考古界一直都是极为重视,因为它们可以很直接地反映古代某一时间阶段或某一社会阶层的情形。所有我也怀着极大的兴趣来看这本书,这本书的名字叫《佩霞杂集》,是清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