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漏处,就足以让它们流到原本不该流到的地方。
一个本不该发生的因,引发了本不该发生的果。水从渗漏处流出,再落到某片金属板上,并一点一滴地汇聚、扩散,最后从金属板的隙缝中滴下。这颗本不该在此滴下的水珠,不偏不倚地滴在了一个本不该在这水珠之下的沉睡者的眉心上,继而唤醒了这个本不该在此时苏醒的人。
本不该在此时苏醒的人的第一感觉是眉头清凉,并在水珠滑下鼻梁时感到搔痒。但她很快就忘记了水珠的事,只因她正要睁眼的时候,一阵熟悉的嗓音就在身旁不远处传来。
“我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预感,你们一定会在半路上搞些小动作。”
这赫然就是吕湘英在说话,在她听来宛如一根细钩钻进了她的耳朵,直透大脑,并从中勾起了她一连串的记忆:逐日号、空间事故、大难不死、巨型耗子、傀儡、地铁站、隧道、旅馆——一直到她最后的记忆——被俘虏,林林总总相互纠缠在一起,让她马上意识到一件事。
自己如今正身处险境。
她当即悬崖勒马般把正要睁开的双眼闭上,并仔细聆听着身旁的动静,以判断一下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总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冷静下来。
“我们又何尝不是。”尽管回应吕湘英的是个陌生的声音,但她却毫无由来地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他正是从宗氏派率部投诚到立宪派,并担任立宪派情报组织“隔墙耳”的首席情报官,来自疾游氏族的右翼支持者——塔戛,人类身份名唤邓冠勋。
正当她奇怪自己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时候,吕湘英不无嘲意地笑了一声,“我孤身一人带着昏迷的朋友,身陷你们这个地下堡垒,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昏迷的朋友自然就是指自己,但令她惊讶的是,她竟然对吕湘英口中所说的“地下保垒”也知之甚多。这些没由来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兔子急了不也会咬人吗?”邓冠勋说,“更何况你是一匹狼,我们岂敢掉以轻心。”
他们的对话没有再继续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叮咚”的一声报讯,然后是电梯门敞开的声音。她感到自己被推进了电梯,方察觉自己正躺在一张推床上。随后电梯门关闭,电梯缓缓上升。她听得出电梯里除自己外只有一人的呼吸声,那自然就是推着自己的人,她猜想这个人就是邓冠勋。
正当她奇怪吕湘英为什么没有一起跟进电梯的时候,没由来的记忆再度涌现。她突然知道蜂巢的不同楼层是由两部仅邻层互通的电梯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