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尾巴倒提在半空。
“我对你脑子里的东西是越来越有兴趣了。”纳查瓦说。
罗建明被倒吊着说:“巢监大人请谨慎读取,我脑子里可有很多信息是你一时三刻理解不了的。若把太多这样的信息带回你的脑子里,可是百害而无一利。”
“谢谢提醒。”纳查瓦一语甫毕,巢监室内便闪过一阵青黄难辨的强光。
他倒下了,罗建明也摔在地上,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抱着摔痛的脑袋呻吟——海婴窃脑后需要一段时间重新适应人类的神经反射。片刻之后,随着头痛的感觉散去,他缓缓放松了下来,四肢随意摊开,躺在地上,目光涣散在灯光之中。
“我知道了!”他说,“这就是你所说的不便说出来的方案。噢!还有还有。这是什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一面说一面从地上站起来,并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副木马仪戴上。随后抱起纳查瓦的头颅,面对面地又是一闪。
纳查瓦归脑了。
罗建明再次摔在地上,使劲地扯着自己的头发,神情看似十分痛苦——他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一些。良久之后,他才缓过神来,抬头一看,纳查瓦正在慢条斯理地梳理着颊毛。
“你已经读取了?”罗建明问。
“难道你不知道?”纳查瓦反问道。
罗建明拍了拍仍在隐隐作痛的额头,苦笑着说:“我终于发现你跟你弟有一个共通点,就是同样迷信归脑后人类会共享你们的记忆。可你已经不是头一次归脑了,早就该验证了木马仪在使用后,会从人类大脑里删除所有与海婴有关的信息。这可是根据你们主席酋长的要求设计的。”
“谁知道是不是所有木马仪都这样。”
“如果不都这样,我能把命留到今天吗?”
“我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纳查瓦坐回椅子上,并翘起了二朗腿——他从人类身上学会了不少坐姿,在海里时他可从来没有坐的必要。“关于你那个不便说出来的方案,其实不能算是你的方案。不过那倒是一个可解燃眉之急的办法,只是若从宗氏派手上抢木马仪,与他们的关系恐怕又要紧张起来。”
纳查瓦尽管没有明确表态,但从他的话可以听得出,他很重视立宪派与宗氏派之间的关系,并且是希望两派能往好的方向发展。
这引起了罗建明的注意。
海婴绝大多数是种族主义者,而立宪派右翼更是其中的狂热分子。他们与人类一样,对“同族”有着莫大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