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休息室瞬间响起喝彩。但这喝彩只持续了片刻,又相继安静下来。吕湘英看着严黄,神色凝重。“我看这能解释的只有两个理由。乐观一点看,就是我们这伙人里,压根儿没有什么傀儡。”严黄接过话:“悲观一点看,就是我这签名法……”他本想说,这签名法已经不管用了。但这句话他是万万说不出口,简直连想也不敢想。
严黄此言一出,众人已明白他言下之意,不禁面面相觑。
“难道除了字迹,”潘德念问道,“就没有别的可辨认的方法吗?”严黄摇了摇头。如果他摇头之前还有所犹豫,人们还可能抱有一丝侥幸,但他的脑袋摇得比谁都果断坚决,那就是说,“如果你这签名法不管用,而且又没有别的替代方法……”潘德念环顾众人,“那我们这伙人,恐怕除了自相残杀,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如果这签名不管用,”吕湘英凝视着严黄,“那你的人也脱不了嫌疑。”
“谁他妈告诉你不管用?”严黄虽然比吕湘英矮了一截,但瞪起眼来气势绝不输给对方。“越是主张签名法不管用的,就越可能是傀儡。”他掏出手枪上了膛,“谁他妈再敢说一句签名法不管用的,我这就让他试试什么是管用的。”
“等一下,各位莫要激动。”陈华声突然说道,“到底是哪个说我们当中出了傀儡嗦?”
“没有人说,”洪旭接过话,“是我们推断出来的。我实话跟你说,这么多年以来,我们推断的事就没错过。”
陈华声只当没听见他后半句:“你凭啥子作的推断?”
“凭傻子?”洪旭不屑道,“当然不是凭傻子。傻子能推断出来吗?傻子能……”严黄当场叱止:“你有完没完!”又举肘顶了顶吕湘英,“你跟你的人说吧。”
吕湘英对他方才武力威吓的行为颇感不快,但他同样知道,签名法是这地铁站里人心稳定的唯一支柱,他绝不会让这个支柱就此崩塌。众人听完吕湘英将孙祖灯陈尸值班室的事情一一道来,才明白目前的情况有多么麻烦,一想到自己无时无刻都被看不见的危险所笼罩着,想到不知有多少居心叵测的眼睛在黑暗中伺机而动,就不由得相顾骇然。
然而更可怕的是,傀儡显然已潜伏的众人之中,但赖以辨别的签名却无法将他区分出来。如此下去,人们必然互相猜疑,人心惶惶,最后只会变成潘德念所说的那样——自相残杀。吕湘英暗自思忖:要是再不找几个人出来顶替嫌疑之名,恐怕内讧就真会随之而来。遂说:“既然严先生都说了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