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都是嫌弃。他虽然要靠喝人血生存,但也是有原则的,这种一看就满是毒素的血液,实在让人倒胃口。
挣扎了半天,杜林终于狠了狠心,用手指蘸了一点点,抹在舌头尖上,皱着眉、咂着嘴,啐了一口,骂了一句。
“真难喝。”
难喝归难喝,不过血液里的毒素成份,基本还是搞清楚了。
杜林在诊所的二楼倒腾了一会儿,把第二天要有的东西准备好,然后便上了三楼。
诊所的三楼只有一个出入口,是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除了杜林以外,不准任何人进入,也进不去。
他从一个书架上抽出一本笔记本,笔记本的纸张已经有些泛黄,墨迹也有些模糊,看得出,这个笔记本虽然岁代久远,但保存还是很完好。
翻开那本笔纪本,上面记载的文字却是让人一个字都不认得,只有杜林知道,这是回纥文。
民历三十三年(1944年),6月末,敌人已经占领了沙洲城,下一个目标就是横阳,也就是我们部队的驻地。
师长带我们第十师在横山县只守了不到三天,不是我们怕死,而是血肉之躯实在是顶不住飞机坦克大炮。
我眼看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兵娃子被一颗炸弹从地上吹起老高,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认识那个小兵,总是管我叫“夜猫子”,因为我不需要睡觉,所以我经常帮那些守夜的弟兄值夜班,而且我还没有那该死的夜盲症,一到晚上眼睛直放光,很多人都叫我“夜猫子”。
他好像是姓何,不知道大名,别人都叫他“何伢子”。我就赶紧跑过去,想把他拉起壕沟里,结果这小子全身黑乎乎,光溜溜的,衣服都被炸没了,我也顾不得被人看到我那远超常人的力量,一把把他夹在咯吱窝下面,跑回了战壕。
何伢子伤得很重,我尝了他的一口血,知道他体内五脏六腑都震坏了,还有严重的内出血,身上还有很多的弹片,马上做手术的话,也许还有救,但这是炮弹横飞的战场,我只好先用针灸给他麻醉,然后直接用手把能看到的弹片拔出来。
后方吹哨了,哨音的意思是撤退,我问排长何伢子怎么办,排长看了看何伢子不断涌出鲜血的嘴角,叹了口气,“这种伤治不好的,把他留这儿吧,是死是活看这小子造化了。”
“夜……猫子……大……大哥,俺……俺不想……不想当……当俘虏……”
何伢子嘴里一边喷着血沫子一边说着话,我用回纥语说了一句:“就算你想当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