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亏的……”
太太安氏经过再三考虑,选派了四个粗使婆子和四个跟出门的媳妇子到晚香馆,本来还打算多派几个大丫头去贴身侍候的,谁知霍家的管家早早送了两个大丫头过来,都是李氏与霍漪素日用惯的,另外还有两个婆子、两个外院听差和一个车夫,几乎把霍家母女所需要的人手都囊括进去了。安氏无奈,只好另外挑了几个二三等的丫头去打下手,当中也少不了安插眼线。
而霍家母女这边,也没闲着,李氏还没说什么,霍小姐便以“为母亲解闷”为借口,请姨娘青鲛出面,请母亲用过的旧仆来叙话。路妈妈就这样接到了来自晚香馆的召唤。
她一早就换上了新做的衣裳,打扮得整整齐齐,还插着丈夫新买的赤金簪子,最后想了想,又涂了些脂粉。出得房门,便问早已在堂屋里等得不耐烦的卢婶:“你瞧我这身打扮如何?不会太显老吧?”
卢婶转头一看她,便叹气道:“姑太太和表小姐都在居丧,你穿金戴银、涂脂抹粉的做什么?老姐妹见面,你难不成还要显摆?”
路妈妈这才反应过来,见卢婶一身青蓝布衣,脸上一抽:“我知道了。”回房里洗干净脂粉,又换了银簪子,犹豫半日,才换了身旧衣裳。
卢婶等在屋里,见春瑛坐在一边安静做针线,便笑着挪过来瞧,又问她:“先前听说你忽然出了府,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原来是在家里。”
春瑛早已背熟了台词,便答道:“那是不小心摔了腿,只好出府去治,如今已经好啦。”
“好好利索了?”
“好利索了,您没瞧见,我方才走路一点都不跛。”
“那就好。”卢婶笑得眉眼弯弯,“说不定有好事等着你呢!”
“咦?”春瑛抬起头,“什么好事?”
“你很快就知道了。”
卢婶见路妈妈掀帘子出来,便住了嘴起身,“快走吧,叫姑太太等这么久,可不象话!”说罢拖着她风风火火地走了。
春瑛一路跟出门,心里还想着卢婶的话里有古怪,不知是什么意思,却瞥见不远处有个熟人在探头探脑的,便打了声招呼:“点染小哥,你在那里做什么?”
点染笑嘻嘻地从柱子后走出来:“路大姐姐,我听说你回来了,便过来瞧瞧是不是真的。你既回来了,怎么不跟里头递个话?”
“我在家里行二,你不必叫我路大姐姐。”春瑛道,“我倒想递话进府里,可又能找谁去?就算递了话,也没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