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转向阿繁:“家里的事……我已尽知,你回去后,别告诉人你曾经见过我,也别把我如今的境况跟人说,记住了么?”
阿繁委屈地道:“二少爷,这怎么行呢?咱们这些侍候过老爷和姨奶奶的旧人,都一直牵挂着你呢,好歹要让大家知道你安好。”
胡飞动了动嘴,没吭声。当初他和母亲被赶出府的时候,这些人何尝没有袖手旁观?他理解他们的难处,但不意味着会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春瑛左瞄瞄,右瞄瞄,插嘴道:“这位大嫂,小飞哥离家后,先后在几个地方落脚、找工作,都被他哥哥派来的人搅和了,好不容易才避开他们,找到了安全的住处。你告诉别人不要紧,就怕走漏了风声,叫胡家的人知道他在哪,再派人来骚扰他,到时候他就连京城都待不下去了!”
阿繁吃了一惊:“居然有这样的事?我知道了,我绝不会说出去的!”她望望胡飞,忍不住伸手拉住他:“我的好少爷,你怎的这般命苦啊……”说着眼泪就要下来了。
胡飞勉强笑着安慰她一番,好不容易才脱了身。他挑着担子走在前头,似乎陷入了沉思。春瑛跟在后面,几次看他,欲言又止。
胡飞虎落平阳,好不容易靠自己做起了小生意,眼看着财富一点一点地增加,日子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可是一旦面对起有钱有势的人,便成了受欺侮的对象,只能靠说大话去哄对方,逃将出来。而他那个卑鄙的兄长,明明才能平庸,却在接掌家业后,不但稳住了家中的生意,还迅速攀上高门大户,眼看着越来越有兴旺的趋势。之一对比,胡飞怎能不受打击?
她感到很不安,胡飞会不会……产生什么奇怪的念头?他可千万别做傻事呀!
春瑛与胡飞一路回家,又一路叫卖,做了几桩生意,但胡飞有些无精打采地,连叫卖的声音也不大,春瑛见状,便劝他索性早些回去算了,今日天气不大好,天空中一片阴沉沉的,风又大,说不定要下雨呢。胡飞没说什么,只是胡乱点头应了。
回到家,魏公魏婆见他们回来得早,有些疑惑,看到胡飞脸上的伤,更是大吃一惊。春瑛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又翻出药水给胡飞擦,魏婆便早早安排午饭去了,魏公则出门去寻熟人,打听那个庆大爷有什么来头。
胡飞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匆匆吃过饭便回屋睡下了。
春瑛在院中一边做针线一边伸头去探看,见他一直不出房门,心里的不安又添了几分。
傍晚时,路妈妈来了,她来看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