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一个认识的人也没见着,就连宫门的守卫都不是他觉着眼熟的那些人了。
从前锦衣玉食的生活过惯了,忽然间落魄起来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先前还有李暮婷在,好歹不用担心银钱的问题,现在只剩北冥墨痕一个富贵闲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身上更是一个大子儿都没有,眼看着早就过了午膳的时辰,北冥墨痕的肚子渐渐也按捺不住,小声叫起了饿来。
北冥墨痕在经过一间酒楼门口时顿了顿,看着里头尚未散去的食客,来往穿梭的小二哥,摸了摸肚皮苦笑着离开了。
站在熟悉的街道上,看着陌生的商铺和摊位,北冥墨痕百感交集。
这里北冥墨痕来过几次,都是李暮婷带着他一起来的。
原本坐落在这儿的小小的、简陋的面摊,如今成了一间同样拥挤简陋的馄饨铺子,老板由那对恩爱的夫妻变成一个瘦削的年轻人,看背影也不过二十出头,大概手艺不精,生意并不怎么样。
北冥墨痕失望的走了。
带着不及万分之一的希冀,北冥墨痕走到蔡氏茶庄,或者该说是曾经蔡氏茶庄所在的地方,如今,这里变成了一家当铺,生意同样略显惨淡,跟从前的蔡氏茶庄不可同日而语。
码头还是同样忙碌,却没有几个人记得那生意火爆的茶庄了,明明跟李暮婷一起走街串巷的日子还像是在昨天。离开东城不过半年光景,北冥墨痕不明白,为什么物我皆非竟能到这地步!
几乎可以说是走投无路,北冥墨痕循着记忆去了城西的一个老巷子,他记得奶妈一家子就住在那儿。北冥墨痕十岁出头时,怜惜奶妈年长又与家人分离,找北冥耀要了恩典放奶妈出宫与家人团聚,共享天伦,只是奶妈对北冥墨痕十分疼爱,一直没有出宫。北冥墨痕听奶妈说起过她的儿孙,她也曾在年节时出宫在城西的家里住过一段时日。
邻居家的老婆子眼睛已经半瞎了,笑眯眯的精神头倒是还好,一边说话一边还比划。
“哦,那家人啊,早几年就搬走啦,好像说是去南边做生意了……说是他家老太太给皇宫里的贵人喂过奶,天大的体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得有三四年了吧,年纪大了,记不得了……”
三四年了……
北冥墨痕耷拉着脑袋,脑子里一片浆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明明就这几个月的事儿,怎么就成了三四年了呢?
原本饥肠辘辘的北冥墨痕现在已经不觉得饿了,只是脑子里乱的厉害,觉得这一切实在太过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