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
李暮婷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梅兰咬舌自尽才过去四五个时辰，北冥墨痕吐血昏迷也不过是两天前的事，距离他们俩仿佛心无芥蒂的拉着手在雪地里奔跑不过数月，而北冥墨痕第一次看到那个不怎么说话的呆小孩却已经是很多年以前了。
太久了，久到所有人都漠然了，那匹过时的木马被放置高阁，儿时的快乐和悲伤无人再问，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他们曾是最好的朋友，最亲密的兄弟。
李暮婷人高马大，大步走过来，挡住了北冥墨痕的太阳，北冥墨痕躺着，低了她不知多少，虽然面色平静却也不输气势，两人对视着没有开口，一时间暗潮汹涌。
“小冬子，你先下去，我跟李暮婷说几句话。”
“殿下……”
“去吧，顺便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是。”
北冥墨痕躺在椅子上没动，李暮婷似乎忍耐着极大的怒气，但是没有发作——廊下有几个太监和侍卫正盯着他们——北冥墨痕不愿意丢脸，掀开毯子站了起来。
“我们进去说吧。”
李暮婷跟在后面进来了，顺手关上了门。
“这里只有你我，想说什么就说吧。”北冥墨痕转身盯着李暮婷，想看看这家伙到底要发什么疯。
“你这个虚伪的骗子！无耻小人！”
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李暮婷会骂他，北冥墨痕高估了自己对他的了解。
“昨天还跪在地上求我，说什么都愿意为我去做，今天就站在这里骂我了？”
北冥墨痕也不是软柿子，他有点生气了。
“梅兰死了……”
“我知道啊，咬舌自尽的是吗？”北冥墨痕走到一旁，随手摸了摸装在小花盆里的玉石，冰冰凉的，漂亮又舒服，“听说咬舌自尽的人死了也是没有舌头的鬼，下辈子只能做哑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北冥墨痕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激怒李暮婷的话，这样幼稚且于现状没有一丝好处的事不应该是他做出来的，但他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