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却都成了这一具魂不附体的躯壳。
“师父。”她终究还是开口,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气息微弱,“你是回来救我的吧。你知道我还不想死对吗?”
对方沉默。采苓微微一笑,“其实我想过了,这一世出生在钟鸣鼎食之家,从小什么都不缺,后来经商赚了不少钱,还差点嫁给秦王为妃,如今更是贵为淑妃,其实我得到的已经够多了。如果老天要在这时候带我走,也没什么可以留恋的,只求来世再重新来过。”
深瞧了一眼对面的缄默不语的人,采苓劝道:“师父,别管我。出宫去吧。”
这时候,郁墨言忽然站起身来,阔步走到她跟前,不顾礼法坐在床边,俯身靠近她的耳旁:“不要怕。我自有办法。”
“我不怕。即便是死我也再不怕。”采苓望着他坚定的眼睛,露出一抹苦笑。
“那就好好地活着。”他语气坚决地叮嘱。
“哼……”采苓苦笑道,“活着能做什么呢?无非是关在这四方的宫城里,为了一个男人勾心斗角,值得吗?”
“若是我说,你滑掉的孩子并非怀得不稳而是受奸人所害,可会成为你活下去的理由。宫里头成日燃着麝香,你竟毫无察觉。小韩给你的第一碗‘保胎药’便是滑胎药,你竟全然不知。我从前交给你的,到底是都付之东流了。”
“师父。”知道怀孕后,虽然很欣喜,却被诸事所扰,没有心思放在饮食和起居上,到底是被歹人利用了时机,如今再懊恼已晚。
顷刻间,憋了许久的泪水颗颗坠落,滑落在眼角,他想了也没想,将之拥在怀中。
片刻后,响起宫女嗫嚅之音:“叩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