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绿芜无心搭理她,只对身后之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两人步履匆匆行至内殿,宫女连忙又点了几盏红烛。
此时,床榻上平躺着的人伸出一只手来,似要紧紧抓住这一线生的机会,身子虽未动,头却已经移向了床沿边缘。
可是借着烛光,透过绣桃花的屏风,她看清绿芜身旁拿着药箱的人并非她一心要找之人,本就不热乎的一颗心几欲结冰。
“娘娘……”满脸焦急神色的韩医正隔着屏风问,“您是不是并不想见到微臣?微臣自知医术没有师父精湛,可是师父他……”余下的话似出不了口。
绿芜走入屏风后跪在她床前:“奴婢有愧,请不到郁大人……”
采苓收回了垂落的手臂,为何会请不到?是由于中秋佳节他出宫了?还是他根本就不想再见到她?无论是何种原因,她都不愿意再深想。
“小韩。”声音虽细弱,语气却很坚决,“我下腹部坠痛,宫口处有污血流出,快来帮我看看。求你一定要保住孩子。”
韩医正把了脉后,思索片刻,开了安胎的方子,采苓亲自看过一遍,宫女们急急去太医局取药、熬药。整个中秋夜人人忙到满头大汗。
临走时,韩医正犹豫再三后开口道:“念及与娘娘三年同窗之情,微臣冒死直言。”
“此次虽能暂时保住胎儿,可是微臣依旧要恳请娘娘三思。自娘娘怀胎以来,诸事不断,几欲滑胎,种种迹象表明此胎并不稳固。”
“娘娘读过不少医术,况且师父一再提醒,妇人怀胎应当遵守世间万物的规则,优胜劣汰,如果强行保胎,大几率会生出有缺陷的孩子。民间这样的孩童通常难逃厄运,更何况是兄弟阋墙、手足相残的帝王之家。”
“小韩……”采苓见绿芜尚在屋中,不由为他的直言不讳担心。
“师姐!”韩医正忽跪在黑砖地板上,情难自禁地抹了一把泪,“师姐可要为自己考虑周全呀。”
采苓平躺在床榻上,似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可眼睛里渐渐噙满的泪水却从眼角处滑落。
羽睫合上,满脑子都是沈牧迟,他握着她手道:“这是朕跟你的第一个皇子……若是名公主,朕也将半座江山留给她。”
思绪一转,是他说:“朕的孩儿若是有半分差池,朕永世不会原谅你!”
翌日仍需去紫微宫问安,采苓早早起身,计划去了紫微宫后再找小韩仔细商榷。
太皇太后慈眉善目笑盈盈同众妃闲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