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之下,一张脸上全是决然。
“你可知如若出了半点差错便是死罪!”皇帝贴近耳畔,冷声质问。
“微臣明白。”
此时,殿宇内再次传来阵阵痛苦的哀叫声,采苓沉声道:“微臣甘愿一试。”
给良明月进行的剖宫之术并不比之前在动物身上试验的难上多少,只是被人胁迫着难免多了几分提心吊胆,可是转念一想,自父亲叛变以来,她便如同一颗无所依傍的浮萍,莫不说沈牧迟要杀她,连救命恩人郁墨言都不要她,似乎苟且偷生的活着也没太大的意义,倒不如利用此次机会,大展身手。
孩子呱呱捧在怀中时还沾满了血,她将其递给稳婆,见惯了生产之事的稳婆双腿发抖,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拿出棉布轻轻擦拭着孩子身上的胎膜。
她再看了眼孩子,眼睛里的光彩暗了暗,转过头认真缝合伤口。随后听到长乐殿女侍跑出去通禀:“恭喜陛下,良贤妃生了一名公主,母女平安。”
待到一切收拾妥当后,她又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奄奄一息的女子,织云将手指从其手腕上移开:“师姐,娘娘脉象细弱。”
“不着急。再等等。”她只这样嘱咐,而后坐在锦凳之上看着襁褓中的小婴儿,瞧着那五官轮廓到底更像沈牧迟一些,情不自禁露出了一缕笑意。
“师姐,你的面纱上染了许多血。”织云提醒。
“无碍。自然会干。”话音刚落,血的腥气随风传入了鼻端,她只极力忍着。
这时,女侍从殿外小跑着进来:“太医丞大人让小的传话请医女大人到殿外通禀娘娘的状况,陛下还等在院中。”
“我这就去。”织云看采苓一眼,抬步就走。
不多时,织云垂头丧气回来,低声道:“陛下果然心疼贤妃娘娘,我自认为已经禀告得极清楚了,说娘娘今夜是不会醒来的,他依旧不肯放弃,难道说是甘愿在院中站上一晚上吗?陛下身旁的玉德公公更是奇怪,拉着我叮嘱说要请姜姑姑出去劝一劝。”
“你们这儿谁是姜姑姑呀?”织云问侍女们,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回答。
采苓将她抬起来的手往下按,站起身走向门口。
“师姐……”织云瞪圆了眼睛。
风雨未息的大殿之外,皇帝还负手站在院中,几名宫人执着灯,玉德撑着伞,太医局一众同僚们依旧整齐地排成一排。
采苓迈着坚毅的步伐,走近后行礼如仪。
“产后暴崩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