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行宫纵火乃重罪,况且纵火之地离太后的居所很近,惊动了陛下,于大殿上躬亲审问。
将近子夜,殿外春雨淅沥,采苓酒醒了大半,对那站在自己数步远的八皇子道:“你为何浑身发抖?”
他觑她一眼,并不答话,可是一双小胖手又不自觉抖了两下。
“难到你就是那罪魁祸首?”采苓压低了声音问。
“本皇子从未放火!”老八惊呼,惹的身旁之人纷纷侧目。采苓故作面目可憎地瞪着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八皇子立即垂下眼去,像只斗败的公鸡。
“姜氏!”相识许多年,皇帝仍舍不得叫一声她的名字,采苓微不可察叹了口气,从人群中走出,站在大殿中央回话:“民女在。”
“事发时你在何处?”皇帝冷声问。
采苓正踟蹰,欺君有罪,私自出宫也是要受罚的,左右为难不知从何答起。
“依儿臣所见,姜采苓嫌疑最大。她平白无故邀请良姑娘入住行宫,事发时又不知所踪,她前段日子与状元郎交恶,如今一定是嫉妒良姑娘的美貌和才情,先放蛇吓人又起了杀心纵火。”静和公主忿忿不平。
“启禀圣上。”明月跨前一步,勇敢道,“臣女敢以性命担保,苓姐姐绝非那样的人。”
“你便是太后跟朕提过的良家小女?”皇帝稍有悦色,“可知因为此人你差点丧命。如今竟还肯为其求情!”
“臣女良明月与苓姐姐相识多年,亦是闺中蜜友,此番因陛下隆恩得以相见,情难自已,便主动恳求留于宫中,却不想生出事端,求陛下恕罪。”明月说起谎来,脸色不变。
“倘若此话不假,那姜氏就更应说出她去了何处?”皇帝不依不挠。
“民女……”采苓才刚开口。
“儿臣邀其饮酒。”太子朗声道。
“可太子哥哥明明当时就在事发之地!”本应在闺阁之中的静和竟然将此事知情如此,太子星目所至,已带了三分凌厉,皇帝亦是黑眸稍黯,缄默不语。静和方知自己说漏嘴,连忙垂下眼去。
“启禀陛下,太后娘娘身边的宫女翠娥曾见过一人。”鹤发红颜的月公公上前启奏。
“传。”皇帝揉了揉眉心的疲惫。
“奴婢叩见陛下。”翠娥颤巍巍跪在大殿中。
“宫女翠娥,你毋需害怕,只将所见之事一一述来便是。”月公公安抚道。
“是。”翠娥环视大殿一圈,未见所怕之人,才怯怯道,“亥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