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的人道:“若尔等敢伤太子一根寒毛,举族受牵,死无葬生之所,还不速速弃暗投明。此时离开,我绝不会追究。”
此话一出,镖师们大惊,哪里知道此人会是太子?前几日听说大小姐在京城里受了委屈,特集结于此想帮大小姐出口气而已,实在没有谋害储君的打算和胆量。即刻便有人弃了兵器仓皇而逃。
采苓看着那人踉跄的背影,心中稍安稳,忽被人挡住视线,转眸看时,一把利剑极速刺来,刺中的却是沈牧迟的右肩,千钧一发时,是他挡在她的身前。而握剑的良大嫂亦是被沈牧迟一脚踢翻在地。镖师们见太子受伤,吓得魂飞魄散,多数的慌忙跑了,有一个想一不做二不休的举剑杀来,却被人自大腿上刺入一剑,鲜血喷涌,动弹不得。而刺入这一剑的人正是平时连杀鸡都不敢的姜采苓。她扔了剑,又去看了看奄奄一息的良大嫂,熟知良大嫂忽然冷笑着坐起身子,采苓害怕极了,刚要退后,只见良大嫂握住身边利剑,便往自己脖子上抹,鲜血横流里,听她幽幽道:“既然他们都不愿来陪你,为娘亲自来了。”
采苓十八年生命中虽并非平顺无舛,却从未见过此番情景。她连忙捂住渊儿眼睛,片刻后,听到渊儿道:“姑姑,姑父被剑所伤。”
采苓慌忙转过头,沈牧迟站在身后一尺,虽然依旧挺拔地站立着,脚步却不似之前稳当,身体有些颤抖,肩上鲜血止不住往下淌,血液很快浸染了月白色的衣衫。
采苓连忙将之扶住,他便顺势靠在她身上,采苓问:“可有大碍?”言下之意是插得深不深呀?
他没说话,眼睫微垂,意思是让她自己看。
手指颤抖的揭开被鲜血黏住的衣料,见到他右肩上被刺的伤口足足一寸有余,心中若擂鼓,面上却故作镇定,“看样子还行。”
他凌厉的眼光刚扫来,她拍拍他的手臂道:“没关系,我刚向姜大人学了包扎。这就给你止血。”
他抿唇不语,任由采苓将他扶坐在地上,采苓又对渊儿道,“把中衣脱掉。”
渊儿欲哭无泪,“姑姑你包扎伤口干嘛要用我的中衣。”
“你的柔软。况且日头正盛,你不热哦。”采苓一边说话一边将沈牧迟的衣衫脱下,男子精壮的臂膀暴露在眼前。她从未见过沈牧迟赤膊,往日倒是想要看,从来没机会,包括彼此在晗章院中共度的一月时光,知礼如他从来都衣衫整齐,今日看来,到底令人脸红心跳。
目光相交时,受了伤的人居然虚弱地笑了,真是局促,采苓连忙转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