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也激动,连忙去请姜太常,孰料与太常一同入屋的是沈牧迟。
太常把脉时,采苓对沈牧迟颔首,是打心底里的感激。
渊儿算是保住了性命,余下的治疗便是维持水分、增加营养以及皮肤护理。
姜太常极力反对采苓留在此屋,又对沈牧迟道:“请殿下也速速离开。”
采苓不敢多言,又对渊儿说了几句安慰鼓励的话,谁知道渊儿断断续续道:“渊儿没事了,姑姑自己保重。”
那行热泪就瞬间凝在眼眶里,仿若眼前这个孩子正是多年前姜府里的老三,成日笑闹、爬墙、打兔子、住破庙的三哥。
……
过了十几日,渊儿已能下床跑跳,只是脸上和身上的脓疮正在结痂,瘙痒难受。采苓仔细请教姜太常,如何避免留疤,生得如此讨人喜欢的孩子,若是变了麻子可如何是好!
再过十日,即便是每日涂着药膏,也不准渊儿使劲抓挠,可还是留了些痕迹,小腿和手臂上较多,脸上只一二处,并不影响他的软糯可爱。采苓却极懊恼,总觉得自己未能做到最好。
“姑姑别伤心。我长大后又不光靠这副皮囊。”渊儿蹲在地毯上玩石子。
采苓忍住不笑,“想不到年纪轻轻,说的话还挺有道理。谁教的?”
“姨娘。”渊儿抬头道,“姨娘还说好男儿应该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良明月看男子的眼光到底比她好。从前她只认个风流倜傥、鹤立鸡群。不过,良明月不是也看上了沈牧迟吗?他哪里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了?他那是冰冷如雪好不好!
话到嘴边,却只是点头称是,“你姨娘说得很好。”
说话间,漫云端着茶进来。采苓笑着接了茶,正要喝,漫云忽得扬手将那茶碗打翻,热水将采苓的一双手烫得微红,连刚刚病愈的渊儿也冲上来,势要保护他姑姑。
采苓将他拦在一边,才看到跪在地上发抖的漫云满是疲态。多日以来,若不是她精心照顾渊儿,此时这孩子还不知是个什么状况。她姑侄二人还未曾对漫云说过一声感谢,心中不免愧疚。
“渊儿,漫云姐姐这许多日衣不解带照顾你,太累了。快给漫云姐姐道谢。”说着,就去搀扶漫云。
漫云一躲,避开了她的手。采苓以为是因为自己手湿,便使眼色让渊儿去。漫云磕头道,“奴婢失职,不该再留在姑娘身边。”
“你这说得什么话!”采苓急道,“连日以来太辛苦你了,快去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