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采苓问。
她也未答,漫云忙道:“这是王爷身边的苇姑娘。”
采苓了然,她猜得不错,此人便是秦王身边的魏苇,两年前太后赏给他的通房。
“苇姑娘,有事么?”采苓直接问。
“殿下派我来问姑娘,是否认识这名女子。”魏苇话音刚落,一名娉婷女子在侍者的引领下出现在眼前。
“这位是?”采苓走近了几步,总觉很熟悉,却说不上来何时何地见过面。
“苓姐姐。”对方却先欣喜道,那黄鹂鸟般的嗓音清脆动听,她这辈子只夸过一人声音似黄鹂婉转,便是工部员外郎的幺女——三嫂的亲妹妹良明月。
“明月?”依旧有几分不确定,毕竟已有四年未见。最后一次见面时,是二嫂出月子,这妹妹欣喜非常来相府抱外甥。
“苓姐姐近来可好?”良明月脸色绯红,目光中似有霞光闪动。漫云忙去帮她解开大氅和围在颈上的狐狸毛。
“我都好。”采苓笑道,又同魏苇道,“劳烦苇姑娘告诉王爷,明月乃我故友,我想多留明月半日。”
魏苇点头,领着侍女们要走,漫云忙亲自去打帘,恭敬地将其送出院子。
“是否渊儿有何不妥?”采苓急道。当初三嫂执意将四岁稚儿留在京中娘家,采苓不知,后来知道自是许多埋冤,但是做父母的只想给孩子最好的,以为蜀中一路艰辛,不比员外郎府里安稳,将来长成后京城里机会又多,哪里想到孩子无父无母会受了委屈。
“苓姐姐怎知?”明月渐已稳定心绪,此番又是悲从中来,“明月也是再无办法,不过家姐临行前的嘱托,说若是事关渊儿可到秦王府里找苓姐姐。”
“做得好。”采苓道,“孩子到底如何?”
“小渊儿生了场大病。”明月似要落泪,“按说母亲素来疼爱渊儿,肯请京城最好的郎中为渊儿看诊,本不是生死攸关的事。可如今三年一次的殿试就近在眼前,家兄忙着备考,大哥的三个孩子都还年幼,我们只得被迫将渊儿送到京郊别院。熟知院中条件实在不好,照料之人亦是不尽心,如今孩子高烧不退,怕是熬不过这几日了。”话音刚落,梨花泪落了满脸。
“可知是何症?”漫云握住椅子扶手,心中砰砰如打鼓。
“天花。”
这两字如晴空一道霹雷,将采苓乱跳的一颗心硬生生劈成两半。她对天花的认识还停留在十年前,数以万计的人顷刻间失去生命,人心惶惶,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