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利用杉树现有的结构,在其上固定鹅卵石和柔韧的黄杨木芯材的独特艺术他们也不得要领。他们能提供的只有食物,而如今食物也短缺得要命,不少雄性羽人只能在打瞌睡的时候席地而卧。
煌孙几乎席地而卧了整个寒季,越是如此,身上就变得越邋遢,就越缺少一种总能找到住处的自信。虽然得益于猴面包树的繁茂生长,他自己从来不缺食物,和同伴们飞行追猎也是妙事一桩,可同大家分开后没地方可去的感觉确实不那么好受。于是他下定决心要在三天内闯进一个女羽人的家里,这些鸟蛋就是门票。
他在一棵杉树的树杈间发现了凌乱的鸟窝和鸟蛋,就在他觉得好运终于光顾自己,迫不及待地从猴面包树树顶滑翔而下时,有什么东西“嗖”地从他旁边擦过,吓得他大叫一声,扑腾着翅膀狼狈地躲开。
那是一根木箭,此刻正牢牢钉在鸟巢下面。
煌孙攀着一根相对粗壮的枝干,到处寻找攻击的来源,却被从后面捂住了嘴。
“原来是老朋友啊。”耳畔传来一个暌违已久的声音,煌孙惊恐地回过头,看见了幽灵。
倚天轮以舒展的姿势盘踞在枝丫间,翼爪展开,抓着上方的树枝,一只手捏着煌孙的脸,另一只手拿着一张粗犷的硬弓——当然作为羽人岛的原住民,煌孙从来没见过弓,更不知这东西叫什么。
煌孙摇了摇头,他无法理解,不敢相信。于是倚天轮递给他装在竹筒里的凉茶,花了些功夫安抚他受惊的心绪。
“我其实没在等你的。”这个曾经是小鸡翅的敏捷羽人告诉他,“那是个陷阱,若不是你,换做谁都已经死了。”
“你要杀死自己的族人?”
“不正常?”
因自己曾经善待过对方,倚天轮如今才没有痛下杀手。煌孙出了点汗,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心软这一弱点救了一命。
“你经历了什么?”煌孙多喝了点凉茶,觉得平静多了,却还是没从惊讶中缓过神来。
“在底下。”
“地底下?”
“嗯。”
“我听说你像他们一样掉进去了。”
“我是掉进去的,但别人一定不是。这个我们待会儿再谈。”
倚天轮脱胎换骨。这是煌孙的第一感觉,虽然他未必真的知道“脱胎换骨”这个词。
“我的翅膀在寒季骨折了,只得躲进地下养伤。你知道部落里是怎么处理残废的。”他冷漠地说起“残废”这个词,仿佛在讲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