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
“他……真不幸。”潘达喃喃自语,“神竟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我希望他能飞。”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菲莺骄傲地说,伸出一根手指逗弄她的孩子。
“可是莺儿,你看看他,看看他的肌肉……他根本就不可能飞。”说罢他指指自己发达的胸肌:“神把我们创造成这个样子是有原因的:只因多一分或少一分,我们都无法飞行。这孩子……神不爱他,莺儿,神不爱他。”
“你无法知道神爱不爱他。”
“我能。”潘达悲伤地说道,“你知道吗,我曾经见过一个神。”
菲莺缩回手指。“你见过神。”
“春季大风暴的时候,圣巢上的神眼就像雷电一样闪着光。当时我正在博希达的家里——你知道的,她很聪明,总能找到问题的答案。博希达告诉我,神眼在说话,天雷是他的吼声。我看见神从云顶山上下来,他看见了我,我也看见了他。菲莺,你知道吗,他们没有翅膀也能飞。”
某种本能让菲莺恐惧起来。她知道潘达不是在扯谎。小的时候妈妈会给她讲故事,温和善良的女神妮娜和脾气暴躁的男神奎尔的故事。云顶山壁立千仞,山脉以北烟涛微茫。巍峨的山脉挡住了从海洋深处袭来的飓风,在晴朗的日子里,神乘着带翅膀的宫殿从海上来。那宫殿停在羽人无法到达的、空气稀薄的断崖之上,闪亮的拱顶映着土星轻纱般缭绕的辉光。
“他们来的时候所有的乌云都会散去。有时羽人会对他们祈祷,愿望总会成真。而在他们生气的时候,”妈妈神秘地压低声音,“神会现出真容。”
菲莺还想听下去,可每当讲到这里,妈妈就不肯说了。
多年以后她离开母亲独自生活,在一个清晨发现了悬在房梁上的小蛇锡莎,锡莎会在寒冷的夜里悄悄进屋来盘在菲莺的床头,用修长强韧的尾巴轻轻拍她的胳膊……但它不会讲故事。没有翅膀是神的标志,那么这孩子的翅膀比其他羽人要小会是类似的征兆吗?菲莺想起先知的预言。
这时,锡莎无声地游弋到屋内,柔软厚实的身躯轻轻托起婴儿。
“神的头顶有类似光环的东西。”潘达继续道,“他就那么站在半空中俯视着我,神说话的时候,神眼传达出他的声音,震得山好像都在摇晃。”
“他说了什么?”
潘达抿着嘴。“他问我的名字。”他说,“这似乎是神唯一在乎的事情。在这之后,幸运的事情就接连不断地发生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