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回到山下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慧昌师傅还在院中睡得昏天黑地,两人试了试左右叫不醒他,就索性放任他这样在院中睡了。
反正现在天气日渐回暖,慧昌师傅的内力也还深厚,这样睡一晚也没有大碍。
而且就他这架势,这样做大约也不是第一次了。
寺院中晨昏定省,极有规律,入夜之后整个普陀山就已经极为安静了,听不到半点杂音。安静的环境下极容易使人产生倦意,两人低低的说了一会子话,柳子衿就已经困倦的说不出话了,草草的跟江景云道了晚安之后就窝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柳子衿的身子软软的窝在江景云的怀里,江景云低下头看着她恬静的睡眼,眸中温柔之色更胜,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然后这才抱着她睡了过去。
一眼安眠。
第二日一早,不过卯时寺院山门处挂着的大钟就准时响了起来,晨钟暮鼓,从未有一天倦怠。
清晨时分,普陀山上薄雾依稀,晨光透过薄雾照射下来,丝丝缕缕,如梦如幻,雄浑苍凉的钟声在晨光中响起,惊起几只飞鸟。
柳子衿醒来的时候正是敲钟之时,这个时候寺院中已经有僧人走动了,可是院中那个老酒鬼还是维持着昨日里那个姿势睡得正酣。
“哎,谁敢袭击老衲。”要是任由慧昌师傅这样睡下去,实在是太耽误事情了,于是柳子衿就直接银针渡穴硬生生的将他体内的酒气给渡了出来,果不其然这个老酒鬼在酒醒了之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闭合眼睛扯着嗓子喊着谁偷袭他。
问题是银针渡穴并不疼,只有一瞬间的酥麻之感。
“慧昌师傅。”江景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站到柳子衿的身边,语气清淡的开口叫了他一声。
江景云此时才十七岁,声音介于少年人与青年人之间,声音清越冷冽动听的很。
但是慧昌师傅却仿佛受了惊一样,刷的睁开眼睛从地上跳了起来,一双手飞快的将自己皱巴巴的袈裟收拾平整,不过眨眼功夫就又变成了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
“哎,原来是云世子和柳丫头啊。”慧昌师傅将自己飞速整理好之后,这才发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江景云与柳子衿,顿时那副得道高僧的样子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慧昌师傅,方才叫醒你实在是不得已为之。”江景云看着慧昌师傅变脸比翻书快,面上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面容清淡的对着他道了一声歉。
“云世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