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去看民夫们挑货上船,只待到一个时辰之后,甲板之上有人吆喝一声,便有船夫撒了搭板,吱呀呀缓缓升起了风帆,船身开始微微的震动起来,这就是要开航了!
夏后抱着儿子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天津卫码头,紧紧抿了嘴唇,半晌才喃喃对儿子道,
“垚儿……我们这是当真要离开你父皇了!”
而且还要离得远远地,再回来也不知是甚么光景了!
“啊……啊……”
初初坐船的太子殿下半分不知晓母亲的忐忑不安,忧郁后悔又隐隐兴奋难言的复杂心情,在母亲的怀里啊啊啊叫唤着,一双小手在半空之中兴奋的乱舞,夏后叹了一口气抱着儿子回到了船舱之中,对儿子又喃喃自语道,
“你父皇现下也不知如何了?说不得……正欢欢喜喜幸新欢呢!”
“胡说!”
她话音刚落,就有人叱喝一声从舱门处走了进来,冲着她一瞪眼,伸手一把抱过看见自己便咧开了小嘴,张开双手要抱抱的儿子,
“朕哪儿来的新欢……”
说着亲了儿子一口,对儿子苦着脸道,
“儿子……父皇找的你们好苦,你们母子俩倒是逍遥快乐了,父皇还要给你母后擦屁股,应付太皇太后、太后和一干朝臣们的质询呢!”
夏后瞪着他,嘴巴张了张,半晌才发出声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
朱厚照瞪了她一眼,
“我不在这里在哪里?不是朕给你们弄得船,你看看这大冬天的有谁肯带着你们南下广州!”
“你……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朱厚照闻言叹气,
“皇后,朕好歹是一国之君,手下旁的不说,就是锦衣卫在手,想查甚么查不出来,你问这话不是置疑朕,是置疑牟指挥使了!”
锦衣卫若连这个都做不到,那还有甚么脸帮着皇帝纠察百官啊?
一个个老实回家种田吧!
朱厚照叹了口气,又亲了儿子一口,
“唉……皇后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跑了,朕为了给你遮掩只得也跑去了西苑,又让锦衣卫把守宫门不许人进出,谁来了都不成,如此这般……想来朕那御案上的弹章都要堆成山了……”
即便要跑,好歹把架吵完了再走啊!
这么不上不下的憋的朕心里好不难受!
夏后闻言脸上现出愧疚之色来,咬唇垂头道,
“我负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