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砚闻言咬了下唇,沉思良久道,
“奴婢从未想过终身之事,原就是打算着伺候您到老的……再说了……您身边就没几个可信的人,奴婢若是走了……以后您和太子爷……”
夏后拉着她的手道,
“啧啧!小丫头……人不大,心还不小,我用得着你来操心?放心吧……你主子我再不济,调教几个忠心丫头的本事还是有的!”
夏后是当真为青砚着想,按理说她身边的大宫女便是放出去,做个小官小吏的正房夫人那是绰绰有余了,只她向来知晓青砚的性子,这丫头有些憨傻单纯,若是放在官宦人家,后宅里争斗激烈只怕就算有自己护着,她也要吃不少的亏,倒不如寻个老实的平常人嫁了,自己在想法给她谋个富贵,一辈子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教养儿孙读书考功名,做个老封君岂不是更好!
夏后如今已是在宫中历练过的人了,待坐到高位之后才知道,富贵荣华背后多的是刀光剑影,锦衣玉食之后亦是明争暗斗,再是繁花似锦不过是面上好看,日子是自己过给自己的,看得好看顶个屁用,倒不如平平淡淡,夫妻和乐来的快活。
因着有此念头,夏后往宫外头跑的次数便多了些,时常偶遇那宋秀才,她这是有心为青砚撮合,只可惜那位宋秀才与青砚似是并不对眼,倒是对夏后十分的热情。
夏后这心眼儿也是粗,竟半分没有察觉人家对她暗生了情愫,只这位宋秀才是个知礼之人,明知罗敷有夫,自然不会孟浪胡来,只每次夏后领着青砚过来,站得远远的同她说上两句话,便已是十分的满足了!
夏后往宫外跑的次数多了,皇帝陛下自然是心生了疑惑,又如今的太子爷越发的调皮难管教,在御书房里由小太监扶着四处乱走,便四处捣乱,所到之处无不狼藉。
今儿也不知怎得,太子殿下突发奇想,爬上了自家老子的御案之上,对那大红朱砂的御笔来了兴致,这厢不顾小太监阻拦一把抓过御笔来,便往案上堆积的奏折上呼呼就来了那么两笔,
“太子爷……太子爷……这可使不得啊!”
小太监惊呼要去夺笔,被太子爷作势张开大嘴要哭嚎,小太监一收手,太子爷立时便又在桌上划了两笔,待得朱厚照听到声音从屏风后头转出来时,桌上已经有不少奏折都遭了殃。
朱厚照看着得意洋洋对自己哈哈大笑的儿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指着他的鼻子笑骂道,
“你小子想使这杆笔还早些了!”
过去抱了儿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