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暗暗压着脾气,一声不吭,倒是将夏文彬弄得诧异万分,要是往日里自己对妻子甩冷脸,只怕韩纭早跳将起来了,听得身后久久没动静便转回身去,见妻子低头不语,便又说了一句,
“你回去吧,我这里用不着你!”
韩纭仍是埋头不语,夏文彬背着手往前走了几步,再回头见妻子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身后,不由气恼道,
“你还跟着做甚么?”
韩纭仍是一言不发,只是跟在他身后,夏文彬被她弄得没了法子,想了想道,
“今儿时辰不早了,这时回城怕是天黑了,要走也只有明日走,你先跟我回去歇一晚,待明日我派人送你回去!”
韩纭这时才抬头看他,
“那你呢?”
夏文彬不看她,应道,
“这里的公事还未办完,约摸着还有十来日,办完之后我便会回去了!”
韩纭咬唇想了想,心中权衡道,
“老三说了,让我无论如何任打任骂都不许回去,回去了必要我好看,她那人最是阴损了,我回去必定没好果子吃,倒不如跟着夫君,总归他这人面冷心软,先赖过今儿,再想法子赖过明日,多呆上几日他必不会再赶我了,他总不能让人把我拖走吧!”
当下点头道,
“好!”
夏文彬这便领了她往临时的居处去。
大庆一朝若说上层官员贪腐倒是确有其事,但下层的官儿,似夏文彬这类七品的芝麻小官儿,也是有不少肯干实事儿,安安心心造福一方的,因而也不是旁人所想那般,当真是每日里端坐在县衙里,尽断那糊涂官司,吃了原告吃被告的。
安心做事的官儿,春耕秋收之时是必要扎根乡野,在辖区里四处走动,体察民情,当时当地为民做主的,夏文彬这位县太爷到了乡下,多是由本地的乡绅接待,暂时借住在人家的宅子里的。
夏文彬到了这李家庄子,便是住在李家最大的富户李大财的家中,李大财也是唯恐怠慢了县太爷,先是将自家住的正屋让出来给县太爷,可县太爷不受,这才屈居在了东厢。
夏文彬来时身边除带了十来名衙役,便只有小厮夏祥一个,回到了李大财家中,夏文彬便吩咐着夏祥为女主人打些热水,又寻些吃食来。
夏祥领命而去,夏文彬见韩纭正抬头四下打量居处,便又道,
“这处地方简陋比不得县衙,你跟着过来便是受苦,还是明日回去吧!”
韩纭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