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又开始响起闷雷。
轰隆隆,轰隆隆,雷声震耳欲聋,却不见雨水掉下来。
嘎嘣。
嘎嘣。
噼里啪啦。
陈皮侧面的一扇门被火焰烧断了梁,整个砸了下来。
闪了闪身子,陈皮根本不理会这些外物,他只是支撑着身子,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灵海处,一股一股的寒气流窜全身,护住心脉,护住要害,并且提供呼吸所需的氧气。
虽然无法完全抵挡那种痛彻心扉的灼烧感。
但是。
起码陈皮还活着。
活着好。
活着就能继续唱歌。
【小小的小孩,今天有没有哭。】
唱出小小的小孩这句话的时候,陈皮开始朝火蛇中央走去,每走一步,就会唱一句歌词。
每唱一句歌词,感觉心门灵海处的那一碗灵气逼人的水就会少几滴,一滴一滴的减少,一滴一滴的被陈皮榨干。
【漂亮的小孩,今天有没有哭。】
啪嗒。
陈皮眼角忽然有些湿润。
他想起了那鬼婴最初的呢喃,他没有名字,他没有父母,他什么都没有,他只看到过恶,只有恶,除了恶,一无所有。
【聪明的小孩,今天有没有哭。】
陈皮眼角的湿润逐渐汇聚成一兜水泡。
啪嗒。
啪嗒。
重重地砸在病房走廊里。
掷地有声。
这鬼婴多聪明啊,他自己学习了那么多知识,没有怨言,没有玩伴,真正的没有童年。
【亲爱的小孩,今天有没有哭。】
嘴里唱着亲爱的小孩。
陈皮从火蛇的尾部,一步一步走到火蛇的中央,整整走了一百三十八步,整整掉了一百三十八滴泪水。
白色的泪掉完了。
青色的泪掉完了。
血色的泪掉完了。
当陈皮终于走到那个紫青色鬼婴面前时。
二百斤的胖墩。
哭得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陈皮的哭,没有任何声音,一声抽泣都没有,不是不会,是羞耻,对自己身份的羞耻。
漫天火蛇中。
陈皮缓慢的举起一只手,慢慢的靠近那个鬼婴,慢慢的,慢慢的,仿佛生怕惊扰到他。
歌声,在火焰中终于有些听不太清楚了,只模模糊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