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划过。
正午吉时，杨淳跟唐云昭站在祭祀高台之上，底下齐聚文武百官，他们手牵着手，接受百官祝福。
杨淳有一瞬的眩晕，这种感觉像是在梦中一般，她在众人的山呼声中，微微侧过头去看唐云昭，见他目光直视前方，仿佛神思已经不在此处。
从昨天起杨淳就感觉得到，唐云昭一点也不开心，他甚至有点抗拒这件事情。
杨淳当影卫的时候，总是躲在暗处保护唐云昭，他们并不是常常都有事情做，有时候一两天都没有事情发生，偶尔也会无聊，她便观察唐云昭来打发时间。
她会注意到唐云昭思考问题的时候左手五指无意识地敲打桌面，心中不快的时候，虽然脸上的表情未变，但眉头却是一动不动的，当他动了杀念之时，他会微微牵动耳廓。
“太子与太子妃共签契书，以订百年好合——”忽然间，杨淳的思绪被一个尖锐洪亮的声音打断。
杨淳这才注意到，主持这场仪式的人竟然是刘似轩，之前一直是礼部的人在统领各种事宜，但是到了这一步，刘似轩上前，拿着一份滚了金边的空白文书，放到了杨淳跟唐云昭的面前。
杨淳懵了。
没人跟她说过还有这么一回事，她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该怎么写。
杨淳朝唐云昭挤眼睛，递眼色，可惜唐云昭根本不搭理她，自始至终唐云昭的眼睛就没在她身上停留过。
两个人一直是牵着手的，杨淳无奈，只好在手底下掐了他一下。
唐云昭这才微微蹙眉，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杨淳。
“写什么？”杨淳小声问道，样子特别像在学堂里被先生突然检查课文，但是却没背，只要跟旁边的人求助。
唐云昭不搭理她，“默默没跟你说过吗？”
张嬷嬷？
应该是说了的吧，毕竟张嬷嬷一直不停地说了很多东西，但是杨淳因为昨夜醉酒太困了，迷迷糊糊净打盹来着，哪里记得嬷嬷说了什么。
杨淳彻底慌了，这么重要的场合，若是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在写不出来，该多难看啊。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杨淳忽然想起来，原身可是名满阖都的才女，尤其擅长丹青，一手字写的也是堪比大家，要是把她那狗爬一样的字露出来，岂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露馅了？
杨淳觉得自己额头冒了一层冷汗，正在她思量着要怎么办的时候，却发现旁边的唐云昭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