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儿这儿消了气,苏帆远四下看了看,指了指桌面上被摊开的几本航海日志问道:“今日学了几篇文章?可有生字僻字没见过的?”
“今日才学了三篇,生字辟字倒是没有,就是……”苏鸥若支支吾吾起来。
苏帆远轻轻一笑:“但说无妨。”
“就是闷得慌!”苏鸥若重重道,“爹爹,您明日带我上讲习堂去看看如何?”
苏帆远脸色一变:“胡闹!一个女儿家不好好待在家里,去什么讲习堂?”
“哎呀,爹爹,女儿家又如何?这朝里不也还有女官呢吗?再则说,我不过是去看看而已,出门解解闷为主也不给您惹什么麻烦,如何就去不得了?”
“你……”苏帆远盯着苏鸥若的双眼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女儿家就该待在家里好好做些女儿家该干的事情,即便去了造船厂也未必能进去,就算进去了也未必就能上得了讲习堂,真当这是儿戏啊?”
苏鸥若嘟囔着嘴,接话道:“真的去不得?”
“嗯,此事无需商议。”苏帆远点了点头,从贴身的包裹里拿出来几本书,“喏,前几日你说的有关牵星术的书我给你带回来了,就这还不能让你乖乖呆在家里吗?”
苏鸥若喜出望外,蹦跶起来:“您还真把牵星术的书给我带回来了!这天底下就数爹爹对我最好了!”
“那是自然!既如此,就好好在家帮着爹爹洗衣做饭,就咱们爷俩,这活也不累,更不用出去风吹日晒的,多好!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苏帆远顺带着把话给说死了,想着彻底断了苏鸥若前往讲习堂的念头。
苏鸥若怏怏不悦地点了点头,晓得自家老头儿的倔脾气,现如今跟他争辩什么也没多大意思,故而收了收声,决定自个儿想办法去。
苏鸥若翻来覆去想了一夜,直到第二日苏帆远准备妥当出门时闺房的门仍旧关着。
“你这是打算睡到几时才起啊?厨里还有粥,你起身后若是凉了记得热了再吃。爹爹今早还有讲习就先走了。”苏帆远说完,贴在门口听了听,没听见什么动静也便走了。
远近邻里都知道苏帆远家里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也知道这个当爹爹的疼得要紧,但却极少有人知道,这苏鸥若在家中就跟她的名字似的,像只鸟儿一样放养着。
许是因为苏帆远的发妻早亡的缘故,苏帆远就是想不放养都没法子。
不过也是因着这缘故,苏鸥若向来就不是什么娇滴滴的性子,能提针绣花、能提笔书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