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的手肘距离沈毅的心窝不足一寸,凝力未发。
沈毅看了下师兄的双眼,从中看到了震惊,钦佩。
他又低下头,看着胸前的手肘,脸色变得惨白,头上汗珠滚滚而下,沉默不语。
过了片刻,苏阳抬头望着赵寒煜,神色复杂,但是语气异常诚挚,赞道:“好剑法!”
赵寒煜的脸色也苍白异常,他轻轻摇头,微笑着说道:“苏师兄夸奖了,取巧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
“不!你能用我派剑法的收剑式锁住对手兵刃,这样的运用方式,我可从来没有想到过,也从不敢朝那个方向去想,你不光敢想,竟然还能做到,这可真是让我意外。”
苏阳不同意他的自谦之词,正容说道:“这样神妙的剑法,令我等号称剑道正宗的井底之蛙大开眼界,如何能以取巧而贬之?确实是好剑法!”
殿内其他学子只知道沈毅肯定输了,但是不知道输在何处,现在苏阳将之点破,众人才醒悟过来,于是纷纷看向赵寒煜,各种神情十分的精彩。
沈毅回过神来,望着赵寒煜,眼中露出余悸未消的目光,说道:“不止如此,先前你的蓄势是虚,诱我出手是实,但是你竟能用剑势将我逼到绝境,还能命令我出招应对,这,这,这才是我不甘以及敬佩的地方。”
作为对战双方的当事人之一,沈毅的话十分诚恳,众人听后不禁面面相觑。
连秋鸿、柳暝甚至听雨斋的那位白纱女子听了都觉得心惊肉跳。
以势相逼,我让你出招你才能出招,我叫你出哪一招你才能出哪一招。
这是什么样的剑法?
这种剑法何其神妙,简直是神鬼莫测!
而且,作为一套剑法中最无用的收剑式,他竟然能将之化为决定结果的胜负手,这,这要教人如何相信?
众人细细回忆两人最后的几招剑法,越想越是震惊,目光看向赵寒煜时,尤其是平常擅长用剑的一众年轻学子,眼中不禁流露出敬畏之意。
至于台上的诸位主教和亲王,心头也是各有滋味。
秋枫殿主眼中充满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喜悦,他想,数百年来的传言果然不假,有人评价,景阳宗但凡清风教出来的弟子,个个豪勇刚烈,战力惊人,不过显得有些四肢发达,而华阳的传人则诡计多端,变化无方,实在是让人头疼,眼下这孩子身兼二人之长,剑法又如此玄奥精深,日后,漠北雪原定会在他手中吃尽苦头,从此闻风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