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稀不可闻。
黑甲军已经掌控了所有局面。
狼族大部分,皆是干脆利落的投降,少部分顽抗的也全被当场斩杀。
一瞬间,就好像向来安静详和的八角林,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场杀戮般。
大力准备带下酒,先去好好清洗一番。
不管他是疯是癫,只要他是夏人,那黑甲军就有责任,把他带回家!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山林中的后军,终于赶到了。
当先一名身材高大的军士,举着黑旗,直奔大力处而来。
熟悉雄壮的整齐脚步声,好像终于惊醒下酒。
他头颅动动,迅速向着声音来处侧了侧,然后又将头埋进大力怀里。
明明渴望至极,却又好似生怕看到自己不能置信的场景般。
呯的一声,旗杆深深扎进泥里。
大风吹来,旗帜籁籁作响,所有人齐齐向大力行礼。
大力正欲开口,却突然愣住。
一直埋在怀里的下酒,却在这时猛得抬起头来。
整个人如同筛子般,剧烈颤抖。
他直愣愣看着,迎风招展的黑旗,如同痴了般。
漆黑发臭的脸庞上,看不清什么表情。
只有自眼角处,悄然滑落的两道泪痕,清晰可见。
见他终于有了反应,大力兴奋起来,再顾不得其他人,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地上。
这回下酒没有拒绝,甚至大力想要搀扶下,都被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给推开了。
他努力让自己挺得笔直。
哪怕是,那已佝偻几十年的脊背,已经根本不可能再挺直。
这让他此时样子,看起来颇有几分可笑。
可四周围观的黑甲军们,却没有一个人能笑的出来。
下酒上半身,根本就没有衣衫,瘦出两排几欲要刺穿肌肤的肋骨。
背驼成一张待发的劲弓一般。
腰上用一条看不清颜色的布料,系了个犊裤,赤着双脚,几乎不能正常走路。
两只脚在地上,一步步向前挪动着。
可他却倔强的拒绝了,所有人递来的双手。
或者说,他浑浊的眼睛里,根本就再也没有任何事情。
只有那面裂出长缝,却仍在散溢流彩的黑旗。
足足好半响之后,下酒才艰难无比的,走到黑旗之下。
干瘦如鸟爪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