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天看着那些暂时没死,还在那里痛哭惨嚎的狼骑伤兵。
他眉头皱了皱,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神色,伸手拍拍身前的白忠天肩膀。
白忠天身体一颤,半响之后才艰难的点点头。
可向来对白行天言听计从、无有不敬的他,这一次,却罕见的没有回头行礼,只是朝着身边的啸月骑挥挥手。
一名名啸月骑看似杂乱的出列,直奔那些重伤的狼骑。
只是数量却是刚刚好,一人伺候一个。
在随军的白袍祭师的指挥下,亲兵们将那些狼骑摆出个诡异的方位。
若是自天空上看下去,就会发现,这些伤兵竟然隐约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符阵。
白行天看都不再看这边,只是冷肃的看着那些白袍祭师。
直到其中一名白袍上锈着金边的祭师,隐晦的冲他微微点了点头。
白行天不再耽搁,直接带着大队中军,看似好像要直接回北岸的临时营地。
快要走到河滩旁时,他终于停住身形,朝着对岸打量了半响。
突然轻声喝道:“白行天请杨将军一见!”
声音刚出口时,就如浪潮初起,周边没有任何异样。
可当音波到达黑水河时,已经能肉眼可见的气浪疯狂咆哮,朝着镇北军冲、撞过来。
整条黑水河犹如怒、龙翻身一般,凭空炸开一条通道。
波涛涌至半空,露出下面浑浊的河床。
正在争分夺秒,抢修浮桥的前登营军士,犹如被巨浪正面冲、撞了一样,齐齐闷、哼出声,栽倒地上。
已经搭好的浮桥,犹如豆腐块一般,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捏至半空,折了起来。
见到刚才后方军中兄弟早有准备的弩阵,钱六斤哪还不明白。
自家前登营不光是用来修桥,更是被自家将军当成诱饵引诱敌人。
他好不容易才收拾好心里的郁闷。
见到这一幕,犹如被人强拉着灌了几斤狗尿一般,再压抑不住心里怒火,猛得狂怒出声。
钱六斤整个人腾空而起,浑身金光闪烁,犹如刚出炉的怒目金刚一般,朝着还在上浮的浮桥重重一踩。
“给老子躺下去呀!”
轰得巨响传来,刚刚排空的水浪又重新砸下,狠狠落在浮桥上。
钱六斤只觉得一股巨力,自脚底直冲肺腑,喉咙一痒,再憋不住胸中那一口浊气,哇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