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旁边亲卫吩咐道:“传令,止步,巨角弓吊射,目标浮桥!”
呜呜怪异的哨声,有节奏的响起。
身着白甲的啸月狼骑,纷纷跳下狼背,抽出巨角弓准备好。
白行天根本没有半点耽误,一待狼骑们做好准备,立即大手一挥,嗡嗡弦响声连成了一片。
军阵上方仿佛凭空掀起了一阵乌云,呼啸着朝对岸前登营处,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
一轮箭雨还未落下,白行天的大手又高高扬起。
狼骑们只来得及喘了一口气,巨角弓又重新张开。
如雨点般的箭矢,又重新呼啸着冲上天空。
如此反复,一直到三轮箭雨过后。
白忠天一看对面场景,心里不由得大乐,果然不愧是族中定海神针。
黑水河南岸,这时就像突然从河滩上长出一片剑茅草一般。
白行天这一次出其不意的出手,让前登营吃了个大亏。
军士们依照先前的经验,躲过了第一轮箭雨。
可没想到,却是连着三轮,这下伤亡却是比白忠天射那么久后的结果,还要惨重些。
无数残肢断臂散落在河滩上,鲜血将清澈的黑水河都染成了红色,甚至有两块已经串联成形的浮桥,直接炸裂成碎片。
钱六斤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双眼都成了血红色,可遂即长长舒了口气,脸色重新变得冰冷。
白行天用大半个前登营的伤亡,在向镇北军宣告,他来了!
钱六斤暂时还没想出来应对之策,只能拖过亲卫,准备让他先回去报信。
可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号角声突兀在后方响起。
钱六斤下意识得回头一看,镇北军庞大的军阵,突然动了起来。
原本挡在前面的军阵已经散开,露出后面一排排巨大的弩机。
这些费尽心机精力,才运到这里的八牛弩,在这一刻仿佛终于撕下了面具,露出了狰狞面容。
河畔边侥幸活着的所有人,只觉得空气突然一静,接着无数嗖嗖尖利啸声响起,刮得人耳膜生疼。
钱六斤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上方仿佛自后凭空涌出一阵滔天巨浪。
他抬头一看,下意识得倒吸一口凉气。
无数儿臂粗的符文箭支,闪烁着各色光芒,在天空上汇成了一道巨大的五彩洪流。
向着刚射完巨角弓,根本无力转移的啸月骑军阵落了下去。